生報復之心,繼而糾集一夥盜匪……”
話沒說完就被青琰打斷:“沒那麼簡單。”
彪解與渠良互望一眼,也同聲道:“沒那麼簡單。”
張放用力吐出一口濁氣:“是啊,沒那麼簡單。”
一切源於那道懿旨。這麼巧,懿旨就在這個時候來?而且旨意莫名其妙,居然是召回二十賁士。而且無巧不巧,賁士一被滯留,他們就在半路遇襲?更不用說,那苟參在此事上種種啟人疑竇的行為……
從事發到現在,張放終於有點時間來思考,這件襲擊事件,背後的深水——難道王氏要對付自己?沒道理啊!王鳳當前的政治對手,文有丞相匡衡,武有右將軍王商,連大司馬許嘉還在哩,怎都輪不到自個,王鳳是瘋了才會想樹自己這個敵人吧?
好吧,不必想太多,複雜事情簡單化——直接殺出重圍,揪住苟參,一“盯”便知。
在眾人說話及思考的當口,外面居然一直保持安靜,但這樣的安靜,總讓人有種不安。
張放深深吸一口氣,正要說話,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用力一嗅,咦?什麼味?
“有煙。”
“焦糊味!”
“不好,賊人要放火!”
先是縷縷淡淡青煙從樹障縫隙裡鑽出,然後煙柱越來越大,青煙也漸變灰黑,融合成大片煙霧,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氣味。
時值初冬,山谷的風向自北而吹,凜冽冷風裹著濃煙一個勁灌人口鼻,辣人眼睛,分外難受。嗆咳聲此起彼伏,但只有張放他們的咳嗽,沒聽到強盜的聲息,想來人家已避開風頭。
“取水,溼巾,捂口鼻。”張放話剛出口,青琰等人已行動起來。紛紛取下馬鞍旁的水囊,弄溼布巾,捂住口鼻,同時安撫焦躁不安的馬群。
墨秦捂著口鼻躬身潛至軒車旁,悶聲對張放道:“咳咳……君侯,不是……咳,不是放火,是煙燻!”
張放正柱劍蹲伏,讓青琰為他綁紮溼巾,聞言點點頭。他也看出來了,煙霧雖大,但並沒有火焰,對方不是用火攻,而煙燻。從道理上說,火攻加煙燻,效果更好,為什麼對方沒用?
……
“大哥,我們幹嘛不用火攻?直接點燃柴草,扔進去燒死這幫混蛋,為兄弟們報仇。”
“對啊,大哥,老財他們死得太慘了,連頭都沒有。”
“大哥……”
“放屁!”一個灰巾裹頭、滿面兇戾的灰衣漢子咆哮,“放火燒還能剩下什麼好東西?馬燒死了,車燒沒了,連那幫混蛋穿的上好衣裳都燒成灰了。就剩幾把刀劍,還有不知多還是少的制錢,這買賣虧大了!你們看堵路口的陳家兄弟,人家不也沒這麼幹麼。”
眾賊人一聽,都覺得有理。他們堵路搶劫,主要是看到這幾個人軒車華麗,馬匹膘壯,加上這些人衣著華貴。這些東西是能看得到的,幾夥人聯手,搞出這大陣仗,只要把這些看得到的東西搶到手就不虧。至於這些人帶有多少錢財,這可看不到,運氣好可能多,運氣背也許沒有。如果一把火燒了,那不是白白折騰一場還搭進幾條人命了麼?還是大哥有見識。
那賊人頭領吼完手下弟兄後,轉過身,兇狠的神情盡消,擠出一絲笑意:“還是趙老弟的計策好使,這煙一燻,他們不想悶死,就得出來送死。哈哈,高!”
被稱為“趙老弟”的,是一個身著黑衣,面目尋常,眼神凌厲的傢伙——正是曾出現在苟參府中的人,他也正是彪解口中的劇辛弟子,趙涉。
趙涉輕摩手裡的劍柄,神情淡淡。這幾夥賊人聯手劫道是他撮和的,煙燻之計也出於他之手,只不過,他的目的當然不是為這夥賊人的“收穫”著想。
“若全燒成灰,哪裡還像是搶劫現場?這等於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