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墨秦都覺得更有可操作性。互相商量了一會,墨秦道:“達遠先生此議確實可行,只是,我等徙民如此之多,烏孫大昆彌會接納麼?”
班行看了一眼鄧展,道:“這個麼……就要看富平侯的了。”
墨秦心下明瞭,知道班行的意思,他們一路西行,至赤谷城等候張放。以張放漢使的身份,加上出身顯貴,有他出面說項,烏孫大昆彌多半會同意接納。
鄧展與墨秦合議再三,都同意把這個做為備用計劃。他們臨出發前,都得到張放的授權,可以根據實際情況,便宜行事,無需請示——實際上想請示也找不到人啊。
解決這樁事情,墨秦心下大定,又想到一個問題:“聽聞西域馬賊沙盜甚多,先生行商多年,不知傳聞是否確實?”
班行點頭道:“這個確實有,而且還很猖獗。不過二位儘管放心,我班氏行商西域多年,未曾有失,盜匪再猖狂,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大兄命我接應你們,就有這個意思在內……”
班行話沒說完,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騷亂。
墨秦騰地站起,鄧展手按刀柄,班行倒還沉得住氣,高聲道:“陳準,什麼情況?”
商隊護衛頭目陳準立即拔刀,招呼三個護衛,向騷動處奔去。還沒跑近,那騷亂卻越來越大,隱隱可聞流民營帳那邊傳來陣陣驚號聲。
下一刻,非常突兀地,一陣悶雷般的蹄音從四面八方響起,整個營地彷彿一瞬間就陷入天羅地網。(未完待續。)
第二百八十六章 【劫 難】
時值深夜,篝火簇簇,奔波了一天的流民剛剛睡下,襲擊突如其來。
旅隊是有夜哨的,分兩批,上半夜是商隊護衛,下半夜是流民青壯。現在是上半夜,所以出現騷亂,班行首先就斥問護衛隊頭目陳準。
陳準帶著三個護衛原本是想跑到騷亂處檢視的,蹄聲一起,他立即轉向,朝左側山坡拼命衝去。剛衝到坡頂,迎面數聲弓弦繃響,陳準大叫一聲,仰臉向後摔倒。他身後的護衛扶都扶不住,兩人一起骨碌碌滾下坡。
“箭矢!小心!”另兩個護衛邊大聲示警,邊拔刀蹲伏,剛剛探頭——一聲馬鳴入耳,眼前突然出現一對碗大的馬蹄……
吭吭兩聲,兩個護衛扎手紮腳,悶哼著翻滾下山坡,兩股煙塵消散後,護衛寂然不動,死活不知。
陳準在另一護衛扶持下,吃力爬起來,不理會肩窩處顫巍巍的箭支,咬牙抬頭望去——頓時吸了口冷氣。
八月初的夜晚,彎月如鉤,泠泠照在山脊線上的一排騎影身上。這些騎影就像暗夜裡鑽出的幽靈,沿山脊線高高低低佇立著,揹著月光,箭羽的剪影,利刃的反光,無不滲透出一股兇狠肅殺氣息。
這時候,四周悶雷般的蹄聲已匯成兩股,從山坡道左右兩邊夾進。最前頭部分,已衝入流民營地,哭號之聲鋪天蓋地。
陳準跑這條道已近十年,印象中從沒有如此規模的馬賊沙盜。而且,這些惡賊難道沒看到旅隊上插著的班氏家徽認旗麼?
儘管傷口劇痛,兩腿發軟,但護衛的職責,不容陳準退縮,他深吸一口氣,嘶聲大吼:“這是班氏商隊!來者是道上那位朋友?恕陳某眼拙,請亮明身份。若一時有短缺處,大家好商量……”
山坡山,重重騎影中一騎士冷冷吐出一句:“囉嗦!誰替我殺了他!”此人說的,居然是匈奴語。
側旁竄出一騎,撥刺刺衝下坡,刀光一閃,鏘地一聲大響——卻是那護衛挺身而出,舉刀擋住必殺一擊,人也被強勁的衝勢撞飛。
陳準怒吼著揮刀刺入馬頸,騎士滾落在地,手裡的彎刀也摔飛出去,旋即翻身而起,從腰間抽出一柄斧,惡狠狠撲向被戰馬撞得踉蹌不穩的陳準。
黑暗中兩個人影猛烈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