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搖成一個不倒翁,渾然不顧被對方噴濺的鮮血淋成血人。
就在這時,劇辛突然做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奮力掙脫張放拽扯,拚盡最後一絲力量,急奔十餘步,捨身一躍——
山崖之下,是百尺深淵,劇辛為了免遭獸噬厄運,竟不惜粉身碎骨!
當韓義、韓重及石牛等人氣喘吁吁攀上崖頂之時,唯見一渾身是血的少年背影,險險立於懸崖邊,任憑山風呼號,朝莽莽群山張臂怒嘯:“我是誰——我是誰——”
山谷迴盪,群峰應和。
“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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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將 行】
(感謝大盟、小胖,這份支援,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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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進入六月盛夏,距離那一場慘烈的廝殺,已經過去大半月,除了渠良受到重創,其餘諸人,均是有驚無險。渠良受創不輕,焦孟那一刀,扎斷了他的股四頭肌肌腱,割斷了幾條小靜脈,幾乎刺中股骨,血流了不少,看上去挺嚇人。萬幸的是,沒有損傷坐骨神經,也沒有切斷股動脈,這兩處但凡有一點損傷,他就算不當場失血休克,後半生也會癱瘓在床,就此成廢人。
饒是如此,這樣的傷勢,在缺醫少藥的古代,依然稱得上是重傷,別的不說,光是止血,就是個大難題。好在的是,張放不僅僅是個心理專家,還是一個正牌醫生——雖然本職是精神科醫生,但外科基本手術還是能拿得下的。
返回青溪後,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張放再次展現令人驚奇的一面:沸水消毒、清創除腐、結紮血管、羊腸為線、鉤針縫合、白布包紮……
在原始條件下,進行外科手術,真正的難題不在於施術者的水平,或者醫療器械的制肘,而在於兩大難關:無菌與麻醉。
無菌操作,幾乎不可能做到,唯有隔出一個通風乾淨的場所,儘量以沸水消毒各種器物。手套(指套)也是用消毒好幾次的羊腸縫製的。
至於麻醉,此時距華佗的麻沸散出現,還差好幾百年,世間尚無麻醉之說。但這個足以難倒任何一位古今名醫國手的難題,對張放而言,卻完全算不上什麼難題。深層催眠與醫療麻醉有異曲同工之妙,此時的張放,堪稱頂級催眠大師,只要受術者願意配合,就算是劇辛這等高度催眠免疫者,也能麻翻幾個小時不在話下。
手術很成功,如果醫藥及護理跟得上的話,渠良預後應當比較良好。遺憾的是,這方面確實是短板。術後五日,渠良傷口出現感染,併發高燒。不得已,只得重新清創,切開引流,清熱退燒,種種措施實施下來,總算扼制傷情惡化。
此後渠良傷勢趨向穩定,眾人都是歡喜,望向張放的目光,簡直就是敬畏了。只有張放暗暗嘆息,渠良的傷勢經過這次反覆,恐怕會有後遺症,至於是嚴重還是輕微,端看他的運氣了。
進入盛夏,連日未雨,天氣越來越旱。往日飛流百尺,氣勢磅礴的瀑布,已變成涓涓細流,那原本痛快淋漓的“大佛快意”,好似患上前列腺炎,滴漏不盡…而淙淙流淌的清溪,已淺至沒踝,深潭亦變渾濁,再不能游泳了。
“連年風調雨順,上蒼見不得人間千日好,今歲只怕會有一場大旱了。”耆老憂心仲仲地道。
韓家父子,每日為地裡的收成憂心不已。唯一能令他們寬心的,便是數日之前,小郎君又出重金,購入大批谷粟。手裡有糧,心中不慌,古今皆然啊!
這一次購糧,張放沒有出面,而是讓韓義、石牛帶領一群青壯去的,所動用的資金,也是前所未有的多,足足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