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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完了。”

嗆!曹雄拔刀出鞘:“人家活幹得漂亮,咱們也不能幹杵著。走,添一把火去!”

……

“莫奚部完了。”半個時辰之後,一臉血汙的鄧展馳騁而返,扔下佈滿崩口的環首刀,翻身下馬,心悅誠服向張放跪稟。

在莫奚部帳西北里許之外,張放按劍坐在一個小山包頂上。青琰、陶晟及四個府衛團團環護,手裡刀弓出鞘。山坡下還有一群駱駝連結成陣,形成一道屏障。

韓氏兄弟與渠良卻不見,他們奉命趕到囚禁奴隸的牲口圈救人去了。

在率領府衛突襲莫奚部馬圈之後,張放便退到一里外高處靜待戰果。只留下鄧展率十個府衛就近監視,四下放火,兼趁火打劫。

“除了婦孺,凡高過車輪的男子都可殺死,不要俘虜。”

這是張放突襲前下達的命令。儘管他是為復仇而來,儘管青溪聚慘遭血洗,儘管他已立誓血債血償……但他還是沒有冷血到下達“雞犬不留”的屠殺令——至少現在的他還做不到。

張放橫劍膝上,安靜眺望。長風吹來,幘巾翻飛,衣袂捲揚,還真有幾分運籌帷幄的儒將氣質——然而真相卻是,他的手正在衣襟下襬輕揉小腿肚。

先前突襲衝鋒時,遇到過幾撥莫奚巡哨攔截,都被他們這二十突騎驅散或砍殺。張放從頭到尾都被府衛們團團環護,前後左右都是人與馬,一眼望過去都是穿著胡服的重重背影。別說輪不到他出手,便是敵人的面目都沒看清。即便如此,頭一次參與這冒險行動,張放還是因為過於緊張,生怕被馬顛下來,韁繩幾乎攥進掌心,雙腿死命夾住馬腹……結果突襲成功,汗毛沒掉一根,小腿肚卻抽筋了。

身為侍女的青琰本想為張放按摩來著,卻被拒絕了——這飛刀女的手掌比他的都粗硬,而且論按摩技術,誰能跟他比?

“看來以後時機合適的話,得把馬鐙做出來,否則這麼騎馬真是遭罪了。”張放邊揉邊想。

其實這罪也是張放自找的,出擊之前,鄧展、陶晟苦苦勸阻,就差磕頭了,但張放堅持參戰。

做為一個前世喜歡遠足的驢友,張放骨子裡並不缺乏冒險精神,不過促使他冒這種豁上性命風險的,不是獵奇,而是身上揹負的沉甸甸愧疚與責任——整村人都因自己的緣故,死的死,抓的抓……人若救不回來,他不知道這輩子怎麼安放這顆心。

值此緊要關頭,他怎麼可能退縮,躲得遠遠的做壁上觀?

好在老天有眼,馬到成功。炮放了,馬驚了,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看老天……不,是看那群驚馬的了。

無需鄧展贅言,莫奚部的慘狀盡收眼底,張放更關注的是自身折損,關切道:“有無傷亡?”

鄧展面帶笑容:“傷了幾人,幸無大礙。莫奚人只來得及組織一次反擊,人馬不多,也就十來騎,但箭矢著實厲害。若非他們用的多為骨矢,只怕傷勢更重,而且也幸虧那幾個烏丹支離人援手……那個叫初六的小子,馳射尤其厲害,箭無虛發,近半敵騎就折在他手裡。”

張放鬆了口氣:“那就好……找到卜骨須沒有?”

鄧展小心叉手回稟:“回少主,已經著人去找韓家兄弟及渠良辨認了。不過場面太亂,一時半會完不了事……”

“沒事,咱們有的是時間。不是麼?”張放撣衣而起,長長吐出一口氣,側首看著滿面焦急、引頸遠眺的青琰,“行了,脖子都扯細了,這就接鄉親去。”

被關押在羊圈的奴隸們很幸運,因為羊圈地處部帳邊緣,加上府衛們以雷炮截路,沒有受到驚馬群衝擊。

張放在這裡見到了石牛、韓家嫂子等青溪聚鄉親。儘管都沒少受折磨,好在命保住了。

望著相擁而泣的青琰與韓家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