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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一次,又失敗了。

卜骨須是指揮,指揮都被砍了腦袋,下面的人還怎麼打?

當退兵的號角聲響起時,匈奴營地飛馳出數騎,當先正是沙魯魯。

“為何退兵?”沙魯魯人未至聲已達,眼裡翻騰著怒火,若不是下令的人是骨都侯,只怕手裡的皮鞭就要抽出。

莫頓沒回頭,更沒說話,其實也不用他說什麼,沙魯魯奔近之後,一見人頭,倒吸一口涼氣,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其實今日之戰本應由沙魯魯指揮的,只因昨夜心情鬱悶,多喝了幾杯,又折騰幾個女奴到大半夜,今早竟爬不起來,卜骨須這才取而代之。不曾想,竟成了替死鬼。

“怎……怎麼死的?”沙魯魯突然覺得嗓子發乾。

“當戶殺進烽燧,與那個漢人公子交手。起初佔上風,後來不會怎麼回事,被他用羊骨反殺了……”東且部眾齊齊跪倒於莫頓馬前,哭訴道,“請骨都侯做主。”

無論是莫頓還是沙魯魯,對卜骨須都談不上什麼情誼。尤其是莫頓,卜骨須死了,他便可名正言順吞併其部……但不管怎麼說,總不免兔死狐悲。

莫頓長嘆一聲:“我會請神師為當戶祭靈。至於你們,就加入我鞮汗部吧,我會視你們如兄弟。”

東且部民俱行五體貼地大禮,這就算是正式認莫頓為主了。草原大漠就是這樣,部落首領死了,就得找新靠山,否則隨時會被周邊部落撕咬粉碎。強者為王,生存為主,一切都很現實。

匈奴人第二次進攻,在行將得逞時,因為卜骨須意外喪命,再次鎩羽。

而張放這邊同樣不好過,這一次血戰,他們損失了三分之一,只剩下十三人,而且幾乎人人帶傷,就連張放這個重點保護物件都裹滿傷帶。沒有受傷的只有三個人:青琰、鹿奴,還有……阿里穆。

前二者都是少女,屬受保護物件,未參與戰鬥情有可原,況且青琰也是出了大力的。這阿里穆又是怎麼回事?

“阿里穆,你是怎麼回事!”因少主差點喪命而心懷內疚的韓氏兄弟及府衛,將阿里穆揪出來,團團圍住,若不是現在非常時期,怕早就拳腳相加了。

之所以說是“揪”,那是因為在戰鬥初起,人人奮戰時,這個胡商竟躲藏在南門的亂石堆後。無論形勢如何危急,始終匿而不出,哪怕是在張放最危急的時候。

阿里穆嘴裡嗚哩哇啦,用胡語做著各種解釋。在拉扯中衣襟被撕裂,啪地一聲掉出一物……

所有人動作定格,視線凝固,齊齊落在此物上。

人皆畏死,有一兩個逃兵不足為奇。半臥著的張放原本抱著看戲的心態,甚至帶點笑意看著阿里穆的狼狽狀,這時也不禁撐起,強忍身體不適,緩步走來,彎腰拾起此物——一枚雷炮。

準確的說,這是一枚捻索燃燒怠盡卻並未爆炸的啞炮。

張放記得很清楚,自己曾下令在戰鬥結束後,讓渠良及韓氏兄弟將所有未使用及使用後未爆炸的啞炮盡數收回。為什麼阿里穆會私藏一枚?

張放目光一掃,渠良、韓駿、韓重不由噗嗵噗嗵跪下。

張放擺擺手:“戰後疲憊,偶有疏漏,在所難免。你們都有傷,起來吧。”

說罷緩步走到阿里穆跟前,將雷炮一晃:“解釋一下吧?”

阿里穆苦笑,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只是深深垂下頭。

張放悠然道:“還記得你我初遇時的情景吧?”

阿里穆點了一下頭,強笑道:“如何敢忘,當日公子的風采,迄今,呃,這個……猶在眼前。”

張放沒理採對方奉承,繼道:“當時三水佐吏誣陷我私造軍器,故而圍捕。呵呵,私造兵器,斬左趾。這雷炮是最高階別軍器,你膽敢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