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後果?張放不知道,他從沒試過,但今次他別無選擇,必須嘗試一次。
四目相對,一雙瞳仁幽邃如潭,映著兩點跳動的火苗,詭異驚心。一雙瞳孔逐漸渙散,陡然轉厲,面容驚怖扭曲。
“名字——”
“咯咯……不……”老者喉管發出如刀劃金屬般嘔啞難聽的怪聲。
在老者驚駭欲絕的眼神中,張放仰天長吁,喃喃道:“石榮?好熟悉的名字,他是誰?!”
嘭!老者屍身重重摔倒,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第五十六章 【鋒芒在背】
(感謝大盟、小胖、鐵錘s、vr加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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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照在一堆已熄滅的灰燼上。一隻穿著鹿皮靴的大腳在灰燼上撥拉兩下,灰燼散開,塵土飛揚,被掩蓋的殘餘熱氣嫋嫋升起。
視線隨著嫋嫋熱氣抬升,可見鹿皮靴之上是一條綢緞褶袴,而褶袴之上的袍子,居然是狼皮所制的皮袍。這上身是手工粗陋的獸皮袍,下身是色彩鮮豔、質料精美的綢緞……這造形,亮瞎眼。
這個穿著不倫不類的傢伙,是個戴著鑲金邊的獸皮帽,身材高大,臉皺得像風乾的橘皮,滿臉黑白間雜的鬍子,看不出多大年紀的胡人。這胡人雖貌不驚人,打扮秀逗,但卻有兩個很特別的標誌:一是他的左耳戴著一個碩大金環,份量很沉,將他的耳垂平白拉長一截,顯得怪異畸形。二是他脖子掛著一圈白色的貂尾,細滑如綿,一看就知是上品。
金箍獸皮帽,金環,貂尾,這不是普通胡人能佩帶的東西。很快,有下人的回報證實了這一點。
“稟骨都侯,據灰燼的溫熱與馬糞的新鮮度來看,他們離開不會超過半日馬程。蹄印顯示一隊人馬往東,一隊人馬往西。”
骨都侯?這方圓千里之內,只有一個骨都侯,那就是鞮汗部的頭領,右骨都侯莫頓。
若林天賜在場,一定可認出這裝束怪異的胡人,就是鞮汗部的右骨都侯莫頓——他的金箍帽,耳朵上的金環與脖頸上的貂尾,都明白無誤地昭示了他的身份。
莫頓抬眼西望,順著他的目光,可以看到一個個醒目的氈帳樁釘打出的洞眼,遍地牲畜糞便,宰殺牲畜遺留的毛皮、內臟、血跡,殘破丟棄的氈帳……更遠處,是蜿蜒的小河,連綿起伏的群山,離離接天的原上草……還有密密麻麻的草原牧騎。
很明顯,這裡正是昨夜張放一行的駐地,此刻卻已被胡人佔據。
莫頓收回目光,用馬鞭敲敲皮靴,蓬起一圈灰燼,開口——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好似嗓子裡塞著一把沙子:“倒也算聰明,兵分兩路,一隊全騎士朝西,一隊大半步行東返,給我玩疑兵啊。卜骨須,你說的那個人會往東還是往西?”
在莫頓身後,是一個頭大眼小,面闊多須,厚唇平鼻,滿面疤痕,顴骨兩側有兩團暗紅的油光,左耳懸一碩大金環,腰插長短雙刀的傢伙。
正是罪魁禍首卜骨須。
從前夜到此時,卜骨須的臉色一直很難看——無論誰損失了近半實力,又差點被驚馬踩死,那臉色都會與卜骨須一個樣。
聽到莫頓的話,卜骨須用力磨了磨黃板牙,那咯吱吱的響聲,就像在嚼某個人的肉:“那人不過是個身嬌肉貴的公子哥,如何敢往西?他所布和這個疑陣,就是要讓我們以為他會跟著大隊騎士往西走,實則是混在那群奴隸裡頭往東逃……哼,漢家貴人膽子像兔子,心眼卻不少。”
莫頓眯著細眼,用手揪著鬍子:“似乎有道理,不過這樣一來,他就不怕經過鞮汗山時被我們追上,到時連逃的機會都沒有。他敢冒這種險?沙魯魯,你怎麼看?”
莫頓身後,卜骨須左邊,是一個二十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