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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綠髮藍,那種浩渺與純淨,宛若人間仙境。

張放沒想到,印象中一片荒蕪的塞外,竟然還能看到這樣的美景。

這便是塞上明珠——蒲類澤(巴里坤湖)。

既便在後世,這裡也是塞上江南般的美景,更遑論二千年前了。

在湖岸邊,已經搭起了十幾頂氈帳,除了張放一行,還多了十幾個梳著奇異髮型的胡人。這些胡人,說是牧民吧,卻佩帶制式刀弓;說是軍卒吧,卻衣著各異,令人費解。

而事實上,他們真的就是軍卒——蒲類前部計程車卒。

在蒲類澤方圓千里內,有一支遷徙不定的遊牧部落,人數很少,不過幾百帳,數千人。當初漢匈相爭天山北道,五伐車師,蒲類人俱附於車師,在匈奴的支援下,對抗漢軍。

經過數度征伐,漢軍攻破車師,俘其王。蒲類人敗逃,沒來得及逃的,也都做了俘虜。不過隨後匈奴反擊,與漢軍形成拉鋸,並控制部分敗逃車師人及蒲類人,重建部帳。

而漢軍當然也不會將大義名份拱手相讓,很快為兩部另立部帳。於是車師、蒲類被一分為二,漢軍控制的稱車師前部(國)、蒲類前部(國);匈奴控制的稱車師後部(國)、蒲類後部(國)。

這種局面,一直持續到漢神爵二年(前60年),匈奴日遂王先賢禪降漢後,失去倚仗的車師後部、蒲類後部方臣服於大漢,屬西域都護府管轄。儘管這兩個部落並不具備哪怕是城邦國的基本條件,但漢朝官方卻習慣性稱之為國。

遊牧民族與中原王朝不同,凡能拿得動武器的,都是戰士。這蒲類前部不過二千多族民,但“勝兵”居然有八百之多,三比一的比例,簡直稱得上是全民皆兵了。當然,這樣有一個算一個的所謂戰士,素質自然參差不齊。這蒲類前部八百“勝兵”中,真正能稱得上“可戰之士”的,恐怕一半都不到。而這部分真正的戰兵,裝備著蒲類前部用蒲類澤物產,馬匹、鹽與芒硝換來的大漢制式兵器:環首刀、短戟、鐵鏃。

大漢的兵器向來禁止外輸,主要是防止被匈奴人奪取為戰利品,不過對附屬國的軍事援助不在此例。蒲類國國力弱小,兵力單薄,不提供一些兵器很難讓他們有勇氣對抗匈奴。

這也是張放眼下看到的,這些胡人穿著像牧民,卻佩帶制式武器的原因。

這支蒲類前部巡哨士兵,是張放一行穿越蒲類澤時碰到的。雙方通報身份後,蒲類國士兵大為吃驚,立即請他們稍歇,然後派人快馬返回王帳,向其王稟報。

在等待過程中,蒲類士卒對這一支漢人騎隊表現得十分恭順,尤其對那為首的張公子十分好奇。不少蒲類國士卒一度懷疑所謂張公子是女子假扮,因為搜遍他們可憐的見識,哪怕所謂最好看的女子,都無法與這位張公子相比。直到那張公子一開口,所有猜測都被粉碎——那明顯變聲期的少年嘎聲,當真是如假包換的“公子”啊!

午後不久,前往迎接的林天賜和鄧展,伴隨一支騎隊回來了。

這支騎隊約三十餘人,看上去與蒲類國的巡兵並無不同,看樣子也是“勝兵”,其中一中年胡人十分醒目。這中年胡人雖魁梧強壯,但不是醒目的原因,因為周圍如他一樣的胡人也不少。他的醒目,在於他頭戴的皮帽,插著兩根差不多兩尺長,顏色潔白的雉翎。這在穿著基本以棕、褐為主的胡人當中,自然格外醒目。再加上他與林天賜並駕齊驅,更能彰顯其身份——畢竟林天賜的身份可是西域諸國官制中,文官之長府丞啊。

“敝人蒲類前部輔國侯奎木,這位一定是富平侯世子張公子。果然,當真是丰神如玉,平生僅見啊!”這位自稱蒲類前部輔國侯奎木的,一見面就大讚不已,不過絕不是客套話,實實在在語出真誠。

蒲類前部說白了就一遊牧部落,舉國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