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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漢軍對付胡人的一大利器就是弩。若有足夠的弩手,配合車陣,甚至能夠反壓制胡人。不過很可惜,這是一支輜重隊,弩手是有,但少得可憐,只有三個。高震這一隊人馬足有三十多騎,按漢軍軍陣弓弩比例,不會這麼少,但仔細看看他這三十餘騎的裝束,就知道不少了——這隊人馬裡只有十個左右的漢軍士卒,其餘全是胡兵。

三個弩手用的都是三石擘張弩,這是一種可以在馬背上使用臂力張弦射擊的弩,比較靈活,但有效射程不算遠,與胡弓差不多,但勝在精準。

三個弩手俱以半跪姿勢對準六十步外的康居人。高震手臂一落,繃繃繃連聲,三矢一閃而沒,六十步外兩個康居人仰面跌倒,一人狂叫丟弓捂臂。

幾乎同時,康居人的箭雨也傾瀉而下。

“快躲!”高震高呼著與三個弩手緊貼車壁,箭矢從頭頂呼嘯而過,插得車頂噗噗亂響,草屑紛飛。由於這一波箭雨射程僅及車陣邊緣,並未對車陣中央的人畜造成什麼損傷。

而輜重隊的守衛們在躲過這一波箭雨後,也紛紛從車後探出身子,舉弓還擊。

康居人拉來戰馬,借馬身掩護,躲避箭矢;輜重隊守衛則以糧車為掩體,不時予以還擊。雙方你來我往,箭矢交錯,滿天亂飛,嗤嗤尖嘯令人頭皮發麻,間或傳來一兩聲慘叫。

遊牧之戰,任何時候的開場白都是先用箭矢打招呼,這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就很簡單粗暴地展現了這一點。

當正面攻防陷入膠著時,在兩翼遊弋的康居騎兵突然縱騎急馳,向車陣兩翼撲來。

以弓箭正面壓制,以突騎兩翼撲擊,這就是康居人的戰術。

“操傢伙,咱們的活來啦!”

杜勳暴吼一聲,抬起手裡強弩板下懸刀,與他的小隊軍士一齊射出一蓬箭矢,然後飛快扔下弩弓,拔出環首刀。他們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但執刃的雙手與眼神同樣堅定——縱然敵眾我寡又如何?他們是大漢軍士,連不可一世的匈奴都打垮了,康居算得了什麼。

箭矢如蓬,射殺數人,而那跌滾於黃塵的血影與戰馬的悲鳴,絲毫不能阻止康居人的衝刺。不過幾個呼吸,康居人就衝近車陣。

一個騎術精湛的康居騎兵藉著馬速猛地提韁,戰馬一聲長嘶,從兩輛糧車之間的車轅銜接處縱躍而過,跳入車陣。

“殺!”

刀光一閃,鮮血四濺,一條馬蹄飛出。

康居騎兵悶哼著摔下馬背,未及掙扎爬起,眼前一暗——噗!一刀從上而下,貫胸透背,生生將他釘死在地。

“老子開張了。”杜勳抹去滿臉血珠,露出森森白牙,猛力拔出環首刀,雙手高舉過頭,“下一個!”呼地雙手掄擲長刀。

環首刀打著旋子,發出令人發毛的呼嚕嚕響聲……噗地一下,深深透入一個剛剛跳上糧車的康居人腹部。

其餘康居人像瘋了一樣,或連人帶馬,或從馬背躍起,撲入車陣。

杜勳與屬下軍士拼命阻截,但面對數倍之敵,以及臨時組織的役夫不給力,仍然無法阻止康居人的突入,陷入苦戰之中。

另一邊的奚奴更不好過,杜勳好歹還有一什軍士,他卻只有光身一人。雖然配給他三十餘牧民,但青壯卻沒幾個。想也是知道,青壯早就被徵召隨軍了,似這般趕車牧羊的,多半都上了年紀。更糟的是,很多人手裡連把像樣的刀具都沒有……

當康居人哇哇怪叫著躍上糧車,如草原狼一樣撲下時,牧民們驚駭得步步後退。幾個退得慢的被撲倒在地,亂刃戳下,鮮血滋滋標射。

“哈!”被噴了一臉血的康居人抬起頭,面目猙獰扭曲,倏地張大嘴,血紅的舌頭、滿嘴發黃的尖牙,彷彿即將變身的狼人。

當!一個牧民手裡木叉墜地,驚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