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竟能佔粉絲榜前兩位,好強!謝謝小胖、王斐2014、我欲乘風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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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血光迸濺。
“啊——”
慘叫聲撕心裂肺。
一截刀尖穿著一隻血淋淋的斷掌,慢慢挑起。彎刀握在一隻蒼白但保養甚好的手上,手的主人黑篷玄甲,眼神陰鷙,左臉有三道爪形疤痕,甚為恐怖。配合他此刻在做的事,更令人毛骨悚然。
伊奴毒。
馬蹄之下,被斷腕的胡人俘虜滿地打滾,斷肢處血如泉噴,四處噴灑,慘叫聲連天空的蒼鷹都聽見了,無不嚇得撲楞羽翅遠遠逃開。
伊奴毒歪著頭,以刀尖挑著烏紫的斷掌湊近,左看右看,大力吸一口氣,一臉滿足。
這時一個下屬走過來稟報:“斷氣了。”
“果然是老弱殘兵。”伊奴毒伸出刀,很快跑來一個奴隸,雙手舉起,將斷掌取下,放入一個木匣裡。又有一個奴隸上前,從懷裡掏出一塊白麻布,小心翼翼將刀鋒血跡擦去。
伊奴毒將刀鋒對準淡淡的日光照了照,滿意地彈了一下,嘴一咧,又露出了暗紅的牙肉:“下一個。”
俘虜被推上來時,臉色已變成青灰,上下牙都在喀喀作響。
伊奴毒蛇一樣的三角眼眯起,不是因為這俘虜的年輕,而是因為俘虜的裝束:頭髮蓬亂披散、滿臉血汙,上身是破爛的葛麻衣,下身單袴,赤足。怎麼看都與一般的俘虜並無不同。
但這俘虜的確不同——他穿衣方式是右衽。
伊奴毒下巴動了動,下屬自明其意,立即將俘虜轉了個身,背對伊奴毒。這時可以清楚看到,俘虜的後背衣服上,縫了一塊巴掌大小的圓形厚布片。扈從刮地撕下,呈給伊奴毒。
伊奴毒看了一眼:“是漢字。”在手上一抖,彎下腰,盯住俘虜,“念出來。”
俘虜用力嚥了一口唾沫,顫抖道:“揚……揚威校、左曲、乙屯第七隊,公士,丘仲。北地郡鬱郅人氏……”
這個年輕俘虜,居然是都護府軍吏丘堂的仲子丘仲!他居然瞞著父親參加了西征,並且悲催地被俘了。
伊奴毒撕下來的東西,正是漢軍士卒的徽識——章。
漢代軍隊主要徽識,有幡(徽)和負羽、章三種。幡為武官所佩帶,為右肩上斜披著帛做成的類似披肩的飾物,諸如甘延壽與陳湯胸肩處的帛緞赤結便是。負羽則是後背負著的小盒,其上插羽旗。而章的級別較低,主要為士卒所佩帶,章上一般要註明佩帶者的身份、姓名和所屬部隊,以便作戰犧牲後識別。這點倒與後世美國大兵的銘牌很像,而在中國,兩千年前就已經採用同等標識了,雖然“布章”這玩意容易損毀,但在銅鐵都可當錢使的漢代,也不好再求什麼了,畢竟布也是錢……
“你是漢人?”
“是……”
“把手伸出來,隨便那隻手。”
“不、不,我……”丘仲驚惶大叫,拼命掙扎,卻被康居人死死摁按在血跡未乾的樹墩上。
冰冷的刀鋒在手腕上來回刮動,而在丘仲在感覺裡,卻似烙鐵灼燙,渾身顫抖,五官全擠成一堆,完全不成形了。
“看看他尿了沒有?”伊奴毒的聲音與刀鋒一樣冷硬。
“……沒尿。”扈從直接扒下褲子,確認後稟報。
“倒也有幾分膽色。”伊奴毒收回彎刀,“把他押下去。”
鬼門關前打了個轉,丘仲渾身虛脫,連站起來的氣力都沒有了,不由得暗暗慶幸,自己在剛一開戰時就尿了,這會想尿都尿不出……為什麼這惡魔會放過自己?
丘仲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