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門僮。
少了兩人,光青琰一人也鬧不起來,亦自知不妥,立馬由喜鵲變鵪鶉,乖乖轉到張放身後。
一切安靜下來,張放才請眾人入座,讓陶晟將事情經過慢慢道來。陶晟等人哪敢入座?主上可以有禮,可以客氣,你做家臣的可不能沒有這樣的覺悟。
陶晟等人還是立於堂下,一一將別後情形道來。
當初為青溪聚百姓安全,張放兵分兩路,東西背馳,以避匈奴人追殺。而匈奴人同樣也兵分兩路,銜後追殺。追擊陶晟及青溪聚百姓的,便是沙魯魯等莫奚人。
陶晟便依前計,先讓百姓東奔,自領七名府衛及自願留下的幾個青溪聚青壯,於峽谷口截擊數倍於己的匈奴人。
憑藉著少主所賜的半箱雷炮,陶晟等人生生阻擊了匈奴人兩天。而莫奚人也由最初遇襲時的驚恐、逃散,慢慢適應,並摸索出應對之策。正當沙魯魯準備一鼓作氣,將陶晟等人屠滅時,骨都侯莫頓派來信使,告之沙魯魯,毀滅莫奚營地的兇手已現蹤跡。
正當沙魯魯猶豫要不要先幹掉陶晟時,恰好當初派往武威求取兵器的兩個府衛回來,帶來弓矢,還有幾張弩。驟添生力軍,又得利器,陶晟指揮眾人猛烈反擊,一下將進攻的匈奴人殺得死傷甚重。
沙魯魯只道對方來了強援,而己方最大倚仗鞮汗人又盡數西去,加之心切復仇,眼見一時吃不下這些漢人,只得悻悻作罷。
僥倖得脫的陶晟等人,也付出了死傷近半的代價。
倖存的陶晟一行,馱運著死傷者,緊趕慢趕,終於在距離雞鹿塞百里時追上青溪聚民,隨後被漢軍巡騎發現,帶回軍塞。這回終於沒法瞞過雞鹿塞都尉竇嚴了。
若是普通庶民,從塞外逃歸,又是傷又是血,還帶有刀弓兵刃,少不得要先監禁,一一甄別之後才會放出。不過有富平侯做護身符,尤其還牽扯到富平侯世子,事態非同一般。
竇嚴立即派出一隊騎兵,由陶晟領路,一路往西追趕,希望能助張放解圍。一隊騎兵五十騎,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不過竇嚴也只能幫到這了。因為大漢軍律規定,天下郡國,調動兵馬超過五十人,需上報所在地郡守或國相,得到批覆後方能調派。五十騎,已經是竇嚴所能調動的極限了。倒不是說不能請示,只是就算一切順利,等拿到調令,來回折騰,再派兵也就毫無意義了。
陶晟安排一個府衛帶著手書、腰牌,領青溪聚民前往北地郡治馬領,張氏塢壁暫居。自與五個府衛,加上自告奮勇的石牛,領五十邊騎,掉頭西返增援。
張放聽到這心下暗訝,張氏在馬領還有塢壁?馬領距離陀螺山沒多遠啊,早知道就……呃,其實也不可能早知道。
張放卻是不知,他的曾祖張延壽,曾任北地太守。任職其間,購置田產,並在馬領城外築有塢壁。這在富平侯府並非秘密,只有他這個“靈魂西貝貨”才不知道。
陶晟等五十餘騎一路向西,賓士千里,直到遇上交河壁屯兵巡騎……後面的事就無須贅述了。
得知目標安全,那隊邊塞騎兵自然不敢久待,帶上交河壁提供的糧秣,立即返回交令。陶晟等休息數日後,不等疲憊的身體完全恢復,再次踏上西行尋主之路。
末了,陶晟問出了鄧展最想問的話:“不知少主何時東歸?”
張放望了一眼寒風凜冽的室外,目注鄧展:“這樣的天氣,適宜遠行麼?”
鄧展無奈搖頭。
張放向陶晟攤攤手。
陶晟小心道:“既如此,少主總得手書一封,驛遞迴府,以解主上及主母之憂才好……”
張放還沒說話,鄧展已向陶晟解釋:“前番激戰,少主右手虎口震裂,無法執筆,又不宜讓他人代筆,故遷延至今……”
陶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