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2部分

接過一邊憤憤然道:“這又不是大熱天,怎會這麼快餿?小子,你若騙我,就等著……”邊說邊將碗湊到嘴邊,正要喝下。

驀然一個聲音響起:“莫輕嘗,這位少年郎說得對,的確是餿了。”

隨著說話聲,牢門彭地推開,幾個人影踏著沉重的腳步,拾階而下。走到近處,火把映照,面容俱現,為首者赫然正是城門丞許敬。在他身後,跟著四個佐吏,以及牢頭。

許敬向呆愣的牢卒伸手:“把碗給我。”

牢卒不知所措,本能遵命遞碗。

許敬接過,揮揮手:“走吧。”

牢卒看看牢頭,後者對他使了個眼色,擺擺頭。牢卒似乎明白了什麼,扔下木桶,一言不發,扭頭就走。

“等等。”許敬扭頭對牢頭道,“把所有監舍裡的囚徒,全轉移到最前頭兩間,辦完事後,再放回來。”

牢頭躬身領命,與牢卒一間間開啟監門,將囚徒提出,轉到距離最遠的前頭左右兩間監舍。囚犯們擠做一堆,誰也不敢吭氣,他們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張放與他的扈從們都在冷眼看著,張放沒發聲,誰也不吭氣。只有阿羆將那塊鵝卵石合在掌心,不斷擠壓,厚襖下的臂肌鼓起,掌隙間有細細的碎末簌簌而下。

許敬端著碗,緩緩走近柵欄,幾乎與張放面對面:“你怎麼知道這碗羊羹有毒的?”

扈從們一陣騷動,有幾個反應慢的如石牛、韓重、阿羆等,這時才恍悟。無不怒形於色,正要喝罵,卻被張放抬手製止。

張放盯住許敬,也不說話,只將手裡握著的破布抖開。火光之下,看得分明,破布上用木炭歪歪扭扭畫了一張圖,圖的內容很簡單:一隻碗,一個小木管往裡倒不知名的東西。

圖畫很簡單,技法很拙劣,但意思卻表示得很清晰,讓人看一眼就明白什麼意思——當然,阿羆這樣的渾人除外。

許敬看了一眼監舍的透氣窗,森然道:“不管這人是誰,我都會查出來。”

張放淡淡道:“如果你還有機會活著走出這牢門的話。”

許敬愕然,定定看了張放一會,仰首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手裡的羊羹都灑出不少,身後幾個小吏也跟著湊趣捧腹。

那淡淡的聲音穿透狂笑聲:“你若要殺我,先前大把機會動手,但你沒有,這也是我險些中招的原因。而短短兩個時辰之後,你卻費盡心機,用這等下作手段——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你可以告知我是什麼事麼?”

笑聲漸止,許敬帶著喘氣聲響起:“很聰明,的確有事發生,但一個死人沒必要知道太多。你只需知道,有人要買你的性命,所出的價,令我很動心。”

原以為是私怨,沒想到是國罪;當以為是國罪時,偏偏又變成了私怨。

張放嘆了口氣:“如果我給你雙倍價錢,你會不會放我們出去?”

許敬愣了愣,失笑道:“莫說這話空口無憑,難以取信,就算你當真肯給,我也不敢要。這不光是錢的事,還有別的,明白麼?”

“明白。”張放點頭、負手,向後退開兩步,驀然斷喝,“動手!”

啪!鵝卵石在阿羆的掌心碎裂。這個人熊大步跨前,似慢實快,在許敬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時,阿羆兩隻大手從監舍柵欄伸出,扣住許敬後腦,猛然發力往內一壓——

嗷!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令人亡魂皆冒。

許敬的腦袋,竟被巨力硬生生擠壓進兩根不過一拳寬的柵欄之間,顴骨盡碎,血肉模糊,兩隻耳朵都被劃蹭掉,只連著一丁點皮……

宗巴眼疾手快,飛快上前接過許敬脫手跌落的木碗,將剩餘小半碗“加料羊羹”,盡數強灌入許敬大張的口中……

在許敬殺雞似地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