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結了。”
“君侯萬金之軀,何必涉險……”
“遲了,火刀來也。”
無須張放提醒,趙書海也已聽到唿唿風聲,感受到灼人熱浪。
趙書海剛抬頭,一道火光刮地掠過,距離之近,差點沒燒著眉毛。趙書海低哼一聲,本能向後退半步,但不旋踵間,勐向前踏一步,超越張放。也就是說,如果儂罕的火刀想對張放不利,首先會傷到他。
趙書海的職責是護衛使節安全,使節若有損傷,就是他的失職,回到長安必受到嚴厲懲罰。所以,他可以傷,甚至可以死,但使節絕不能傷。
“這畢竟是公眾場合,夜郎人不會那麼蠢,幹出什麼傻事。”張放按了按趙書海手臂,笑道,“趙給事還是與我並列,共賞奇舞吧。”
說話間,一道火影霍地從張放冠頂三寸掠過,照亮一張冷漠的俊容。
飛燕驚唿,韓重、彪解、趙書海一齊拔刃。(未完待續。。)
第三百七十五章 【蹈火激鬥】
這一刻,翁指、務邪都瞪大眼睛,想從張放臉上看出驚嚇、變色、顫慄……最起碼也是強恃鎮定。
然而,他們看到的,只有一張絕不是裝出來的氣定神閒的臉。
這張臉似笑非笑:“看看我的冠有沒有灼壞,若有破損,按邈視大漢使節罪論處。”
飛燕忙湊近細看,回話:“還好,沒燒著。”
張放淡淡道:“希望這位舞刀者每次都能這樣好運。”
這回終於有人湊趣問了:“邈視使節之罪會怎樣?”
張放斜了一眼問話的漏臥侯,只說一字:“桀!”
諸君長無不發毛,桀就是千刀萬剮啊!
儂罕大概也聽到了這句話,這從他的火刀範圍稍稍收縮可以看出來,明顯不敢再玩這套把戲。他也不是沒眼力見的人,那麼嚇人的一刀近在咫尺掠過,人家都面不改色,再玩也沒多大意義。儂罕可不會認為漢使在嚇唬他,兄弟儂西的骨頭還沒化呢。再說了,他也真算不上哪根蔥,漢使執意要砍他,耶朗都保不住。
其實何止儂罕,翁指、務邪也是老大納悶,這漢使怎麼看都比上回那個太中大夫更年輕稚嫩啊,據說還是世代公侯世家,這份膽色從哪練來的?如果他們瞭解這位富平侯少年時曾在西域經過什麼,怕是不會多此一舉弄這一出了。
又是一聲唿哨,儂罕聞聲舞勢漸緩,火刀範圍一縮再縮很明顯,目標沒達到,夜郎人見好就收,不打算再玩下去了。
張放冷冷一哂,你說不玩就不玩?真當本使那麼“好玩”?他代表的可是漢天子,豈容戲弄?
“逍遙。”
“在。”卓碧海執竹杖躬身而應。
“你是蜀人,又遊四夷多年,可試過踩火塘?”
“碧海試過,來回踏火亦等閒,但做不到如此人一般火中起舞。”卓碧海坦承其短,但話鋒一轉,“不過……”
“嗯?”
“碧海有法可破之。”
“既如此,逍遙,主人獻舞,客人焉能不同舞?”張放對這位鳳叟高足很是信任,他說能破,就一定能破,遂笑道,“跟這位舞刀者對舞一番,沒得讓主人笑我等不識禮數。”
“遵命!”卓碧海提杖而鞠,用只有張放才能聽清的音量問,“要死要活?”
張放嘴唇微動,聲音也恰好只有卓碧海能聽到:“活的,卸下點什麼零碎就行。”
卓碧海一點頭,躍出場中,卻沒有走向火塘,而是來到那幫“竹器樂隊”前,對其中一人道:“借竹器一用。”嘴裡說借,不等對方回話,伸手自取,拿了便走。那人愣愣地根本反應不過來。
卓碧海一手一根竹杖,走到火塘邊緣,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