儂西還真不是吹。郡也就是後世的貴州,素有“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尺平”之語,出門就是山,類似這樣的山谷不要太多。儘管距離且蘭不遠,但搜尋起來那也跟大海撈針差不多。
弓藏笑聲掩不住得意:“原本被耶朗派來探查新增軍隊與糧草情況,以推測朝廷是否有意攻伐,沒想到卻有意外之喜。哈哈哈,張放啊張放,沒想到吧……”
儂西按了按肩膀,眼裡有著掩不住的恨意:“希望我的胳膊沒白傷。”
“放心,不會白受傷的。”弓藏語氣很是肯定。
“你從那小娘嘴裡撬出什麼訊息了?”
“她只說是張放的婢子,其它的什麼都沒說。”
“別跟我說你沒用刑或是威逼手段。”
“沒有。”弓藏低著頭,彷彿在想著什麼。
儂西一臉不可思議:“別跟我說你是憐……香什麼,老子可親眼見你乾死過幾個女人。”
“這個不一樣。”弓藏慢慢抬起頭,雖然屋裡很黑,看不清他的臉,但眼晴卻很亮,“小弟我,也該有個女人了。”
儂西嗤地一笑:“你何時會沒女人?耶朗賞給你的女人還不夠多……咦?你說什麼?你……你該不會是……”
弓藏點點頭:“這個女人,我要定了。所以,我不會動她一根指頭你也不許動。”
儂西瞠目戟指著弓藏:“你是不是癲了?耶朗給你那麼多健壯能生養的女人,一個個多肥美……你居然看上一個瘦弱的婢女?”
弓藏直翻白眼,這審美差距也太大了,完全尿不到一個壺裡啊!他也賴得跟儂西爭,只是拔出短刃,往短案一插:“總之,這個女人若有半點損傷,我會以主事的身份嚴懲,不管是誰,絕不輕饒!”
儂西這時才確定,這傢伙不是開玩笑,只得悻悻道:“罷了,你想要就要,也沒人跟你爭。只是,你不想從她嘴裡掏出實情了?”
“當然要掏。”
“那怎麼辦?”
弓藏閉閉眼,再睜開時,滿是狡獪:“我想了個法子……”
……
從被擄到現在,宜主已經從最初的驚懼、惶恐慢慢恢復平靜。雖然她是被圈養的籠中雀,卻也是見識過各種場面的,加之這半年隨使節隊伍行程數千里路,開拓眼界,心理素質非一般閨閣嬌女所能比。
平靜下來之後的宜主,打量著關押她的監舍:這是一間很窄很黑的低矮茅舍,土牆凹凸不平,剝落嚴重,沒有窗,只有兩扇加厚的門,細細的微光從門縫透出這是她唯一能看到的光亮。這樣的環境,大概是她有記憶以來,住過的最簡陋的居舍。
也許是連綿陰雨的原因,屋頂、地面、牆壁,到處溼漉漉的,不過床榻、被褥都是簇新的。看押她的是兩個健壯婦人,有內急需求時,這兩個婦人會一前一後押著她前往如廁。因此這監舍的空氣雖然帶著黴味,卻並無汙穢異味。這樣的關押條件,倒也不算很鬧心。
如果沒記錯,這是她被轉押的第三處地點。前兩處分別是牛車與且蘭城裡的一處民居。
宜主從光線的明滅,大致推斷出自己已被抓五到七日,這段時間以來,只有一個年輕人審訊過她。這年輕人她見過,當初破門而入的兩個兇徒之一。年輕人自稱弓藏,也不知是否真名。他沒有動用任何刑具,反而和顏悅色詢問她的姓名、身份、來。
宜主牢記主人交待,編了個假名、假身份。反正,你愛信不信。不過她也沒全說假話,至少有一點是大實話她就是富平侯的婢女,而不是對方猜測的妾室。
弓藏離開了,看不出他是否相信自己的一番真假參半的說辭。但宜主那閱人多矣的眼睛卻看出了別的東西這個年輕人的眼裡,充滿著強烈的佔有慾。這樣的目光,她在公主府時見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