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人家的豬圈裡發現一個渾身沾滿糞便的人……
王立聽到賈氏兄弟的稟報後,終於死心,這才跑來將軍府向大兄彙報結果。
“大兄,我親自驗看過了,那耿定渾身上下,沒什麼明顯傷痕,腦袋更沒半點外傷,實在想不出他怎麼瘋的……”
王鳳吐出一口濁氣,冷著臉道:“我接到一個訊息,說是張羿嘯在探監時,射了耿定一支銀針,針裡有可致癲狂的秘藥。”
“啊!”王立聽得呆了,半晌才打了個寒顫,忙道,“那我再去仔細檢查……”
“不必了。漫說此事不知真假,就算是真的,一個針孔,過了這許久,早痊癒了,哪裡還看得出來?”王鳳淡淡道,“既然確認人已經瘋了,怎麼瘋的重要麼?”
“大兄,眼看就要成事了,結果卻……小弟好恨啊!”王立狠狠以拳捶案,“又是那個張羿嘯,大兄……”
王鳳擺擺手,語氣淡淡,眼神冷冷:“且忍一忍。你放心,王商一倒,下一個就輪到他。”
王立聽出點什麼,眼睛一亮:“大兄,莫非……”
王鳳微微一笑:“六月不是有過一場日蝕麼?陛下一直惴惴不安,多次責成太史令觀星測日,又令太卜令卜辭佔爻。兩月之內,又是迎告五帝,又是到高祖廟祭拜……呵呵,你想想,此時若有人將此異象與那位聯絡起來……”
王立眼睛越來越亮,再次擊案,不過這回卻是激賞了:“大兄好計!”
“計是好計,但不是我想出的。”
“那是誰?”
王鳳笑容莫測:“明日早朝便知。”
……
翌日早朝,因不是朝會,天子在宣室殿與重臣議事。
就在這時,太中大夫張匡求見,聲稱知日蝕所示,原對近臣陳日蝕咎。
這事一直是劉驁的心病,既然有大臣提出新見解,那是非聽不可的。見張匡說得鄭重且神秘,劉驁不敢怠慢,當即指令張放、史丹、王尊及太史令等人到宣室配殿聽取張匡陳詞。
張放對一個正常的天文現象一向無感,見張匡弄得神神叨叨,還要撇開三公,只對“近臣”陳詞,心生疑惑。藉著著履出殿之機,盯住張匡,直接了當問道:“此事可與丞相有關?”
張匡訝然:“富平侯何出此言?”
“我只問你是也不是?”
張匡打了個哈哈:“富平侯莫急,稍後便知。”
莫說張放有“視目辨偽”之術,即便沒這一招,也不難猜出張匡想玩什麼花樣。
政治鬥爭,真是無處不在,無時不來啊。
張放對所謂的“異象”無感,但對整個大漢朝野在異象方面的神經質最清楚不過這是一根極度敏感的神經,誰撥誰倒黴。
張放直起身,對內侍道:“來壺涼茶,大熱天,就算沒說幾句話,這口也幹得緊。”
張放的雲霧茶已經佔領宮廷這個大市場。宮殿議事一直有提供酒水漿酪給官員“潤口”的傳統,而現在已被涼茶所取代。大熱天喝涼茶,那舒爽……什麼酒水漿酪一邊去。
內侍送來涼茶,張放招唿史丹、王尊也來一壺,二人自然不會拒絕。
喝完之後,一行人朝配殿走去。
行至半途,張放按腹停下:“喝得有點多,我去去就回。”
眾人無語,只得先離去。
張放自行找宮廁。如果是外臣,那是不能亂走的,必須有內侍引路,上茅廁也一樣。不過張放是侍中,本就有行走禁中之便,這皇宮他比許多內侍還熟,根本不用也不必引路。
張放急急朝宮廁方向走去,一路走卻一路東張西望他當然不是在找茅廁,而是在找……
“喂,那個誰,停下!”張放遠遠看到一個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