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海點點頭道:“是他。”
刀疤六一愣,問道:“怎麼?碩爺認識此人?”
碩海忽地發覺自己說走了嘴,忙道:“我怎會認識江湖中人,只是在很久以前曾聽說過這個名字而已,這會兒尋思半晌才想起來,可他不是京城中人,怎會與你發生了這場過結?”
刀疤六剛要開口,馨蘭端著吃食進來,弱弱的道:“表兄,我把午飯端過來了,天太冷了,就在這兒吃吧,省得各位兄長還要來回折騰。”
樂顯揚溫和的笑著點頭道:“辛苦馨蘭姑娘了,姑娘看似年紀不大,卻這般懂事兒,你表哥沒白疼你啊,我這老頭子盼望著能早點喝上你們二人的喜酒啊。”
馨蘭斜睨了一眼碩海,將食物放在桌上,俊臉通紅的低著頭便走。
刀疤六笑道:“弟妹,這兒都不是外人,留下一起用飯吧。”
馨蘭的臉更紅了,碩海心知馨蘭平日很少接觸陌生人,今日家中忽然到訪一群人,還有一群痞子,又說了些玩笑話,生怕驚了她,忙解圍道:“我表妹年紀尚小,平日裡很少接觸陌生人,今兒家裡忽然來了這麼多的兄長,得讓她慢慢適應一下才好,這弟妹跑不了,兩位兄長莫急。”
碩海又轉頭對馨蘭道:“表妹,這兒沒事兒了,你回臥房自己吃飯去吧,把火盆生的熱乎一點兒,彆著涼。”
馨蘭細聲的應著回了正房,面色雖驚慌羞怯,可心裡卻甜甜的,她忽然感覺做表兄的夫人,是件很驕傲的事情。
刀疤六站起身來目送馨蘭走出門去,這才繼續回答碩海先前的疑問道:“我與那楊香武還是三年前有過一面交集,那時,宜春樓來了一位江南女子,那女子的模樣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不但姿色出眾,技藝也是出類拔萃,剛到宜春樓幾日便已掛上了頭牌;
對於我們一些經常以妓為趣兒的爺們們來說,美色見的多了去了,但這頭籌誰得了卻是男人的征服的力量,但讓六爺我花真金白銀去砸我可不認,於是我就耍了個滑,在楊香武出了三百兩銀子得了此女子的初夜後,我深夜潛入宜春樓,將楊香武用迷藥迷暈,得了那女子的初夜,完事兒提褲子走人,自己得意竊笑,怎會放在心上;
第二天聽聞那女子在夜裡自盡身亡了,只不過就是一個妓女而已,誰會當回事?可誰知楊香武卻耿耿於懷,此次不知是路過京城,還是特意前來尋仇,也不知他怎會得知當年是我迷昏了他,搶了他花銀子買來的女子初夜,反正這樑子是結定了,為一妓女,為三百兩銀子,他竟想置我於死地,這樑子不結清,我刀疤六在京城這麼多年豈不是白混了嗎!”
刀疤六越說越氣,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隨手將酒碗狠狠的擱在了桌子上,樂顯揚瞧了一眼刀疤六,無奈的搖頭道:“六弟,聽你將,這事兒也不能全怪那楊香武,你自己也有不對之處啊。”
碩海心裡也氣,但他不是為楊香武向刀疤六索命而氣,而是為刀疤六的行為而氣,碩海站起身來揹著雙手緩慢的踱著腳步,道:“六哥,如今你我既已以兄弟相稱,我不得不說幾句實話,以前你的日子全kao收取街面上那些小商小販的保護費,或是雞鳴狗盜為生,訛詐錢財、欺男霸女、魚肉百姓,你瞧你自己都在做什麼?如若當初你不是心為一己私慾所動,而想出歪門邪路之法,今日又怎會與人結下仇怨而險些喪命?
你橫行於京城之中,依仗手下弟兄眾多,拼死不要命的想法,便認定自己為所欲為而無人膽敢抗拒,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聽我的,解散手下弟兄,拿積蓄做個正當賣賣,娶一房賢妻,好好過日子吧,我的話或許不中聽,可我是為六哥你的後半生著想啊。”
刀疤六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狠主兒,誰敢如此數落他?他又會聽的進去誰的勸?估計也就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