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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的男子也停止了表演,上前來行禮。

黃承彥拉著張lang為眾人介紹道:“這位是蕭公子,是從荊州過來做貿易的商人。”

人群中立刻響起譏笑聲,也許是礙於黃承彥的面子,倒沒說什麼。

黃承彥又為張lang介紹:“這些都是荊州的青年才俊,公子可與他們多親近親近!”

張lang微微一笑。

黃承彥開始挨個為張lang介紹這些人,不是某某太守的公子,就是某某別駕的少爺,剛才那位高談闊論的英俊公子,則是荊州主簿蒯良的少公子,蒯方,這小子也不知究竟是仗著什麼,一副睥睨左右目中無人的模樣,當黃承彥介紹到他的時候,他居然都不正眼看張lang,只是略微拱了拱手而已。當張lang被黃承彥引到一個女子面前時,不由的一愣,因為那女子分明就是幾天前在臥龍崗茶棚裡見過的那個茶娘。此時她穿著一身淡紫色的衣裙,頭插金釵,秀髮如瀑布般披在腦後,絕美的容顏上薄施粉黛,竟然在清麗脫俗中透出一縷豔麗的氣質。

“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張lang微笑道。

黃月英嫣然一笑,微微一福,“南陽婉貞見過公子。”黃婉貞,這是黃月英的別名,所以她並沒有說謊。

黃承彥笑了笑,又為張lang介紹其他人。介紹了一輪下來,笑問蒯方:“賢侄剛才在說什麼呢?”

蒯方見問,瞥了一眼張lang,朝黃承彥行了一禮,“小侄剛才正在說《詩經》以來詩歌的發展,如今的樂府詩無論容量、抒情、敘事,還是場面的鋪成,都遠遠超過了當年的《詩經》,比如這一首《十五從軍行》,十五從軍徵,八十始得歸,道逢鄉里人,家中有阿水?兔從狗竇入,雉從樑上飛。中庭生旅谷,井中生旅葵。烹谷持作飯,採葵持作羹。羹飯一時熟,不知貽阿誰。出門向東望,淚落沾我衣。此一篇樂府詩,就勝過《詩經》許多了!”

張lang根本就搞不清楚什麼《樂府詩》,什麼《詩經》,只能站在那裝啞巴。

蒯方看了一眼張lang,“蕭公子覺得我所言如何?”

張lang哪裡說得出個子醜寅卯,只能微笑不語。

周圍的人都摸不清張lang的底細,沒有說什麼,蒯方則在心中冷笑:一個商賈能懂得什麼?“蕭公子為何笑而不語?若是以為我所言有誤,還請不吝賜教!”蒯方故意放低了姿態,想要逼張lang出醜。

眾人的目光看著張lang,都很好奇的樣子,黃承彥、黃月英都一臉期待地看著張lang。

張lang恨不得在蒯方那張英俊的笑臉上狠狠地來上一拳。

蒯方見張lang半晌都沒有回答,以為他根本就不懂詩文,心中得意,眼中流露出鄙夷的神情。其他的年輕男女也都有了類似的想法,有的人在小聲說著什麼,目光中已經流露出了鄙視的態度。黃月英和黃承彥很是不解,不明白張lang為何不露上一手?

“看來蕭公子只懂得經商,卻不知《詩經》《樂府》為何物?在下實在不知,剛才失禮了!”蒯方歉意地道,卻更像是在嘲諷。

人群中有人譏笑起來。黃承彥、黃月英大失所望,覺得之前的判斷是不是搞錯了。

張lang突然一笑,“《詩經》《樂府》又算什麼?”

眾人一愣,蒯方冷笑著抱拳道:“倒要請教。”

張lang走到欄杆邊,想起記憶中蘇軾的一首千古名篇《江城子》,想到那首詞的意境,不禁長嘆一聲,輕聲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