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永遠不曾孤單。
他喜歡他、愛惜他為他曾有的遭遇痛心難過。與他說笑,同他胡鬧,看著他的臉上,漸漸有了屬於人的生氣,看著他的眉目之間,‘量漫染上紅塵的溫暖。
他望著他,行過自進入大虛以來的無數歲月,踏過所有的刀光劍影、權謀殺伐,步過每一段相濡以沫、笑語旅途,走過每一刻思念牽掛、無限憂慮。
天崩地裂,萬事可託此人;滄海橫流,百劫可信此人;大好頭顱,無妨可付此人;茫茫大虛,紅塵唯此一人。
容若抬頭,微笑,面對已經來到面前的性德,原本以為會有千言萬語想要說,然而,他依然只是淡淡笑笑:“歡迎回來。”
在下一刻,他擁抱他,擁抱他的朋友、他的兄弟、他的半身,擁抱對他來說在這大虛世界中,最特別的存在。
分離的日子,有多長,彷彿漫無盡頭;有多短,行出濟州時,他的眉眼、他的神容、他最後的話語,彷彿還在眼前耳邊。
面對的敵人有那麼多、那麼強,而自己擁有的力量卻如此微薄,曾經以為,得回他的希望渺然微薄,卻終是不敢放棄、不甘放棄,到今,他終於回來了,卻還讓自己以為,這一切,極可能只是一場幻夢。
蘇良和趙儀笑著走過去,喜得手腳都不知道放到哪裡,看到緊緊擁抱著性德的容若,相顧一笑,眼中都有熱切的光,卻誰也不敢造次。在性德的面前,他們立刻從小老虎變成了小乖貓。
容若卻長笑一聲:“傻瓜,呆站著做什麼?”
蘇良和趙儀先是一怔,然後自然地看向性德,想了一想,還是沒敢像容若這麼肆無忌憚地抱住他,只歡歡喜喜笑一笑,站在一旁便是。
性德的神情依舊平靜無波,被容若這樣抱住,他既沒有推開他也沒有回抱他,只是淡淡道:“白痴。”
楚韻如靜靜站在原地,望著容若。他永遠不會知道,當他擁抱性德的時候,他們之間,就自成了一個世界,不但蘇良、趙儀不敢胡來,就是她,也不願介入。她知道,容若是深愛她的,然而,容若與性德之間,永遠有著沒有人能相比的默契。他們之間有一個秘密,也許永遠不會對任何人說,但她可以感覺得到。他們之間有一些故事,也許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三個人,能明瞭,能懂得。
看到性德,她是真心地高興,然而……然而……真的可以不介意嗎?如果他真的是她……
她垂首掩去眉宇間一瞬的黯然,然後抬頭,滿眼的歡喜笑謔:“容若,你的手不痛了嗎?”
容若一怔,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整隻右臂都被燙傷了,這麼用力一抱人……
“啊……”慘叫聲中,容若猛然鬆手,左手抱著右手,在原地直跳三丈高。
性德一伸手,就把他按住,另一隻手拂開他的右袖子,眉毛微微一揚,這麼重的燙傷,這個混蛋,竟直到現在,才感覺到痛。
“怎麼傷的?”
冷漠的語氣裡聽不出關懷,卻讓容若不覺瑟縮了一下,不敢把自己往油鍋裡伸手撈銅錢的蠢事說出來。
蘇良卻上前一步,輕輕在性德耳邊講解了幾句。
趙儀在後衝容若扮鬼臉,臉上的表情,明明在說:“你就等著師父跟你算帳吧!”
然而,性德的眼神依舊無喜無怒,更談不上感動,只冷漠地重複罵了一聲:“白痴。”
容若鬱悶得就快蹲一邊劃圈圈去了,性德卻已輕快地報出幾種藥名。
蘇良怔了一下,趙儀已笑著一推他:“咱們快去弄吧,應該是治燙傷最好的藥了。”
兩個少年歡喜地離開,飛奔的步伐都無比輕快,溫柔的風把他們的笑聲、叫聲、說話聲遙遙送到每一個人耳邊。遙遙送到每一個人耳邊。
“還是師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