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言,可何濤乃是情報老手了,卻是一聽便知弘晴的想法,此無他,不過就是打算以鄭魁為突破口罷了,自不敢輕忽了去,這便在言語中暗示了一番。
“嗯,庫銀的去向可有進展否?”
何濤雖不曾明說,可弘晴卻是一聽便懂,沒旁的,弘晴此番奉旨查案,是握有節制山西一省之許可權,但卻管不到旗營的事兒,真要管,那就必須再去請旨,若是輕動了旗營的人,除非能有絕對的把握,否則就難逃被人參上一本之結果,對此,弘晴自是心中有數得很,也就沒再繼續先前的話題,而是眉頭微微一皺,不動聲色地往下追問道。
“王爺明鑑,屬下已派人密查過銀庫近半庫丁,據查,五月二十二日夜間子時前後,曾有人持公函前來銀庫,隨行還有馬車三輛、大車八十餘,是時值班司庫主事正是已暴病身故的陳啟南,據在現場的庫丁交待,陳啟南驗過了公函之後,只說奉趙知府之命,須得連夜調撥三十二萬兩庫銀,以備軍需之用,在場諸多庫丁雖皆有疑慮,然,上命不可違,卻也無人敢有質疑,也就任由陳啟南指派著將三十二萬兩銀子全部裝了車,寅時正牌,所有大車離開了銀庫,一路沿大街向北行了去,據那些庫丁所言,前來押運的兵丁雖都著守備營服飾,然,為首的將領卻是個面生的千總,屬下已著人去詳查此人,只是眼下尚未有所發現,另,屬下已訪得一名更夫,據其所言,曾在是夜見過這撥可疑的車隊,屬下已將人帶了來,請王爺詳細問詢。”
何濤敢如此快便來回復,自然是已有了些乾貨的,此際聽得弘晴見問,自不敢稍有耽擱,緊趕著便將調查之所得詳詳細細地稟報了出來。
“哦?且去將此人喚了來!”
一聽有人見過那支神秘的運銀車隊,弘晴的精神立馬便是一振,毫不猶豫地便下了令。
“是,屬下遵命!”
弘晴既是有令,何濤自不敢怠慢了去,趕忙躬身應了諾,一旋身,就此退出了書房,不多會,又已陪著名五旬出頭的老者從外頭行了進來。
“小人叩見青天大老……,啊,不,小人叩見王、王爺,小人……”
那老者顯然不曾見過啥世面,一見到弘晴的面便已是哆哆嗦嗦地跪倒在了地上,口齒不清地便胡亂見著禮。
“老大爺,不必緊張,平身罷,小王今兒個請您來,是有樁事要問,您若是知道的,就請直說好了。”
老者的禮數行得可謂是不倫不類,不過麼,弘晴卻是並不計較,笑呵呵地起了身,走到了老者的身前,彎下腰,很是和氣地伸手虛虛一扶,笑容滿面地開解了其一番。
“王爺,小人跪著回話便好,您有話只管問,小人斷不敢有半句虛言。”
饒是弘晴再如何和煦開解,老者不過就一底層之輩,平身見過最大的官也不過就是班頭之類的人物,哪敢真起身回話的,不單不敢站起來,反倒是整個人都趴伏在了地上,顫顫巍巍地回著話。
“那好,小王聽說老丈您曾在五月二十二日夜間看見過一支奇怪的車隊,不知詳情如何,還請老丈您細細與小王說叨說叨。”
老者既是堅持要跪,弘晴倒也沒多勉強,這便笑了笑,聲線平和地發問了一句道。
“王爺要問這事啊,說來還真是有些古怪,那日小老兒正好當值,就在北大街靠近跑馬巷的地兒轉悠著,這都快寅時,小老兒正要打更報時,卻沒想到從南面來了支車隊,還有著大批兵丁押運,小老兒一時心慌,就沒敢喊著報時,躲一旁偷看了幾眼,嘖嘖,乖乖個隆冬的,那車馬當真不老少,三輛大馬車,還有八十多輛大車,排成了一長溜,就在空空的大街上悄無聲息地走著,愣是沒聽到半句人聲,火把也少得可憐,才十幾支罷,就跟那鬼出行一般,看著怪磣人的,小老兒看那些兵丁個個凶神惡煞,心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