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啦,天——”
這條破船,在眾人的齊力撥動下,業已緩緩朝敵船飄近,很慢、很沉重,但是,卻明明白白的在朝那邊移了過去!
於是——一宮笠斷然下令:“大家聽著,各位弟兄馬上停止動作,儘快離船…注意,用潛泳,以你們最大的努力保持行跡的隱密,遊得越快越好。目標是你們原來的船隻……”
十幾名曹五的手下倒是相當聽話,他們立時丟下手中的物件,一個個順著舷邊溜至海中,果然,一待入水,他們便潛沒深處。
廖衝急惶的道:“我們呢?我們又該怎麼辦?”
宮笠目光凝聚,慎重的道:“聽我號令,我一旦喝出,我們五個人便一齊飛撲向曹五的船,他的船隔我們較近,大約十二、三丈的距離,我們擔點險,該能到達。”
嚥了口唾液,廖衝苦澀的道:“慘了……”
宮笠又回頭叫:“貴財,凌濮,你們聽到我的交待沒有?”
船尾處,凌濮大聲回應:“聽到啦,頭兒!”
宮笠冷靜的道:“記住,動作一定要快,我一出聲,馬上就要竭力飛躍離船!”
鮑貴財伸長脖頸道:“二二叔,為為什麼不撲撲向那條賊賊船?好好歹宰他几几個,也出出一口奄奄晦氣!”
宮笠道:“以後再告訴你為什麼!”
廖衝愁眉苦臉的在嘀咕:“要是還能有‘以後’,我他娘就十年不沾葷腥,修行功德——”
驀的,宮笠暴叱:“走!”
聲音出口,第一個飛起的不是宮笠,卻是廖衝,只見他身形猛起,人已掠出七丈之外,幾乎不差先後,宮笠凌濮鮑貴財三人,也跟著到了那樣的遠近!
就在他們紛紛往下瀉落的的一剎,那艘“金牛頭府”的船隻上,又冒出了火光,當四個人再次沾水撲出三丈左右的時候,一陣尖銳的呼嘯聲掠空而過,“轟隆”震響裡,緊接著“嘩啦嘩啦”的散裂聲傳來——他們剛剛離開的那條破船,業已被對方一炮擊中,炸得沒空飛舞,與濺升的海水同時傾落!
而情勢也就隨著這一炮的發射轉變了——曹五的船上,突然有一團火球拋中了敵船,這團火球像是一個訊號,攻擊的訊號,跟著,飛蝗般的箭矢,流光似的火箭,一包又一包的石灰,便那麼狂風驟雨般密集又強烈的攻向了那條敵船!
“金牛頭府”的那條船,像是一個養尊處優的花花公子,突然承了幾十名壯漢的圍毆,它顯然的吃不住勁,更顯然的迅速潰頹,火勢兇猛的延展燃燒,白霧迷漫中,船身似在扭曲,在解體——-“轟”
“蓬——劈啦啦——”
想是火焰引炸了那條船上儲存的彈藥,那條原是細長的,深青色的船隻,猝然便被掀向空中,又在空中四分五裂,帶著彩色繽紛的火焰,閃射著修綠赤紅的星芒,恁般怪異璀璨的瀉向大海,漫天的黑煙灰霧裡,甚至看不清撕裂的人體,聽不到瀕死的哀號,除了粉碎解體的船身,只看見那尊醜惡,龐大的青銅炮管首先翻落水中,浪花湧濺中,隨即消失。
現在,宮笠等四個人離著曹五的船尚有四五丈之遠!
第三次的掠躍,廖衝只越過兩丈多的海面,大概後頭的巨響聲震得他分了心神,身形一頓,便下半身浸人水中!
宮笠本已超前,見狀之下,倏然凌空倒翻,猛伸手,與廖衝探出的左手相握,他暴叱振臂,廖衝拔水而起,總算堪堪飛上了曹五的船頭上!
但是,宮笠這一運力轉勢,自己卻掉下了水,然而他並不設法騰掠,雙腳奮力踩動,保持身體不再下沉,同時兩臂平伸,只露出雙肩以上的部位,一邊提氣大叫:“貴財,凌濮,躍我的肩頭,借力飛掠……”
亦已力竭勢盡的鮑貴財與凌消也來不及客氣了,二人一前一後的,連續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