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又是一個犧牲品罷了。”玉君賢重複道,苦笑在他的唇邊環繞:“小若若你知道麼,自小我就和我那太子皇兄鬥,我都不知道有什麼好鬥的。為那個皇位嗎?我不想要,不想要那麼高、那麼重的位置。”說到此處,玉君賢重重的嘆了口氣:“或許是因為打小父皇就要偏愛我一些,現在長大了父皇想把皇位塞給我。可他,又何必非要置我於死地呢?我若為帝,自是不會虧待他的。”
我若為帝,還是會念及兄弟之情的。我不想要那皇位,可不得不要……不得不要……
只有當所有的權勢都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會安心,才會無憂。像太子這樣貪婪的人,當他手中有了權勢,就會想著更大的權勢,取得更大的權勢就意味著要去爭鬥,受苦的還是他手下的臣子和天下百姓。為了蒼生,玉君賢要與太子鬥,他一定要成為一代帝王。這話玉老皇帝曾對玉君賢說過,他在教自己的兒子去對付自己另一個兒子,他本人也做好了隨時被他某一個兒子篡位的準備。
有什麼好吃驚的?沒什麼好吃驚的。好多帝王,都是這樣過來的,不是嗎?
“我還有兩個兄弟的,可他們鬥不過我和太子,只有陣亡了。我與太子鬥了這麼多年,有多少人為我而死,我已經數不清了。我都習慣了,我都學會放下了,能救的人,要去救,不能救的人,那就是他們的命。”玉君賢突然將白若撲倒在地上,白若在下,玉君賢在上。玉君賢把頭埋在白若的脖頸間,道:“我也不是好人,是不是?”這世上,哪有絕對的好人呢。
你這傢伙,老是吃人豆腐,當然不是好人。玉君賢撲倒白若時,石子咯到了背,有些疼,玉君賢還壓在她身上,很重,她很難受。白若抓住玉君賢腦後未束的頭髮,狠狠一扯,咬牙道:“起來。”
“喂、喂,輕點。”玉君賢疼得嗷嗷直叫,卻不肯從白若的身上起來,:“小若若聽我講故事聽得太入神了,連有人來了都沒有發現。”
感覺到白若放開了他的頭髮,玉君賢繼續說:“要是讓他們發現我中毒了,他們心中對我就沒有懼意,下毒會更加頻繁,不定什麼時候我就被他們毒死了,然後以染上瘟疫之名處理。你就忍心看我死無葬身之地嗎?”
“麻煩。”雖是這樣說著,白若的手卻扶上玉君賢的肩頭,兩人躺在枯草中一動不動,姿勢詭異又親密。
果真有人走進破廟中,他一進來就看見玉君賢壓著白若,他的頭還在白若頸間微微晃動,而白若亦攬著玉君賢的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在幹什麼。有枯草掩著是沒錯,但他們選的位置也太耀眼了,就在門口不遠處,這哪是枯草能遮得住的啊!
冒然闖進來的御醫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尷尬的咳嗽兩聲,以提醒自己的存在。
玉君賢抬起頭,眼神冰冷的看向那個老頭,語氣也冷硬了不少:“什麼事?”
玉君賢具有殺傷力的眼神讓那個老頭渾身一顫,腳下步子悄悄向後移了兩步。他垂著頭,語音發顫:“天色已晚,臣等已備……備好晚膳,還請王爺移步……”
“本王不餓。”玉君賢沒好氣的回他。
那個老頭是個不甘被玉君賢一句話打發走了,他明知道打擾到別人“好事”會惹人生氣,尤其是眼前這位看似不務正業、不入流,卻計謀滿腹,精明無比,堪比狐狸的賢王爺,今日得罪了他,不知他日後會如何打擊報復自己。儘管如此,那老頭子還是垂著頭,腳下步子不動,唾液橫飛。
玉君賢也垂著頭,一臉無奈之色,眼中深處,有絲絲怒氣升起,被他壓制下去。白若在心中為玉君賢嘆息,看那老頭子殷勤的樣子,就知道今天的晚膳有問題。即便是見到玉君賢完好無損,即便是力量懸殊,他們也不願放過他,是咬準他一日三餐總要吃,總是要喝水麼。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