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經過加料、飲水和休息,也精神十足起來,甩著響鼻,昂起頭,雄赳赳氣昂昂地向城門口走去。
旋即,城門口湧出大隊荷槍實彈的便裝隊伍,分兩路站開,有一位大嗓門帶頭大呼口號:
“熱烈歡迎趙融!”
“熱烈歡迎劉異!”
“熱烈歡迎張光文!”
“熱烈歡迎趙、劉、張回城掌權!”
“殺絕共產黨!”
“國民黨萬歲!”
在一片驚天動地的呼喊聲中,張光文感覺到這是張雲卿在向他示威,馬馱著他緩緩地向前走。當將要進人城門洞口時,突然張光文感到脖子處一陣冰冷,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摸??竟是人血!抬起頭,他這才看清楚,城樓上懸掛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人頭……
張光文打了一個寒顫。也就在此時,城內響起了喧天的鑼鼓聲和震耳欲聾的鞭炮聲,緊接著,張雲卿、張順彩、朱雲漢、楊相晚以及梅滿娘等一批大土豪劣紳興高采烈地拍著巴掌迎了上來。
終於,張光文在歡迎的人堆裡看到了很消瘦的哥哥張光火。
“哥哥??”張光文揮著手,他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一點笑容。
書接上回,張雲卿得到五百支槍,躊躇滿志之際,突然劉卓、劉異相繼出面爭取他,因訊息不通,擔心一旦選擇錯誤,頓成千古恨。正無以決斷,蒲胡兒建議打卦選定投靠物件。
張雲卿依言,以鞋代卦,默唸若投靠劉異正確請神靈顯示巽卦,誰想一連打了兩個“陽卦”,心中十分懊喪。從感情上,他向著劉異,希望跟劉異合作。但卦上顯示“不吉”,看來此事不好處理。他沒有立即做決定,準備等張鑽子回來再作研究。張鑽子在張光文家附近布了幾條眼線,相信定能探聽到有價值的好訊息。
次日,張鑽子沒有回來,回來的是尹東波,一進房門,尹東波就問道:“滿老爺,張光文和劉異、趙融來過這裡麼?”
張雲卿抬起眼:“你怎麼知道?”
尹東波一屁股坐下:“這次,我沒有把信交給劉卓。”
“這是為什麼?”
“我在東門外迎春客棧遇上了張鑽子??”
“迎春客棧,是蔣太兵的那一家?”張雲卿問道。
“是的。26日,蔣太兵趁我們敗退之機逃脫。但他很怕我們,那家客棧已經轉讓給別人。”尹東波移移屁股,“我和張鑽子在客棧相遇,他要我火速回來報信,說他留在石背張家一帶監視張光文的眼線發現劉異、趙融去那裡找滿老爺,因為找不到,只好向附近的張光文打聽。當晚,劉、趙二人就留在張家過夜,但張光文的親信鄧聯佳卻在次日早晨出了遠門。”
“鄧聯佳,他要去哪裡?”張雲卿感到這是問題的關鍵,心提上了喉嚨。
尹東波道:“我們的探子悄悄跟在後面,先是不知他要去哪裡,一路跟到城郊,結果,鄧聯佳上了楓木嶺,很顯然,張光文是派他去跟易豪聯絡。具體為啥事,張鑽子說,他暫時還弄不清楚。”
張雲卿一驚,與蒲胡兒面面相覷,隨後起身吩咐道:“老尹,快,快把謝老狗他們找來!”
一會,謝老狗、鍾雪華等骨幹進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但預感到事情一定非常嚴重。
果然,張雲卿神色嚴峻地說:“弟兄們,國民黨與共產黨決裂了,張光文得到訊息後已派鄧聯佳上楓木嶺通知易豪進城殺共產黨,一旦他奪了頭功,就能傍上國民黨的勢力,把我們踩在腳底下。弟兄們,關鍵時刻到了,我們必須立刻行動,趕在易豪前面進城殺共產黨!”
謝老狗道:“可是,我們才八十個弟兄呀,怎麼能攻下一座縣城?”
張雲卿道:“如今城裡非常空虛,不僅沒有軍隊,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