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弟兩個哄著小沈璐玩了好一會兒;才回了九如居。
客房裡;喬氏卸了妝容;對著銅鏡默默流淚。她這回算是成全了表哥;她這個礙眼的不在;表哥總算能明正言順地納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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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恩甚怨生(五)
當晚沈家就擺了家宴;為喬氏與沈珏接風洗塵。家宴擺在正房稍間;屏風隔著分了兩桌;徐氏帶著喬氏、三太太、玉姐在炕桌上;屏風外是兩位老爺帶著兩位侄子。
喬氏旅途勞乏;加上喪母之痛;興致不高;出來露了個面;就告罪回去歇息去。
她這般不賞臉;骨肉團聚的氣氛;立時冷了下來。不過徐氏倒是不見惱;叫人去了屏風;兩桌並做一桌;使得氣氛慢慢轉圜回來。
用完晚飯後;沈瑞、沈珏就隨兩位老爺去了書房。三老爺迫不及待;對著沈珏將這一年多的見聞又問了一遍。
沈家幾位老爺感情篤深;二老爺出京這一年多雖偶有家書回來;也多是報喜不報憂。兩位老爺對於二老爺在南昌府任上的事;頗為關注。
沈珏便將二老爺南下這一年的事情;仔仔細細地講了一遍。
二老爺是二甲進士出身;在翰林院熬的資歷;這次下去是從四品參議;京城有個刑部尚書胞兄;即便是左右布政使待二老爺也都是客客氣氣。
倒是同級的參議還有從三品的輔官參政中;有兩個性子孤拐的;與二老爺偶有摩擦。
三老爺聽著;不以為然道:“不過是欺生;二哥雖是好性子;可也不是能吃虧的;又有大哥幫挑的幕友在;定是能應付過去。”
大老爺與沈瑞卻聽出旁的來。
官場上的人;都是人精子;若是左右布政使對二老爺真客氣;那下邊的人怎麼敢唱“白臉”?
這些算是“試探”也好;“下馬威”也罷;真正做主的都不是跳出來的人
不過大老爺並不擔心;只要他這個刑部尚書做的穩當;二老爺在外也穩當。二老爺不過是輔官;身邊又有大老爺精心挑選的師爺請客;想要出大岔子也難。
至於沈瑞;則是見怪不怪。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真要一團和氣;那也就不是官場。
至於二老爺攜了兩個族侄在任上;並且為沈玲聘了知縣家的小姐為侄婦;將庶務託付給沈玲夫婦之事;大老爺、三老爺的看法與徐氏不同。
他們反而覺得二老爺這個決斷很好;孤身在外任;要是家反宅亂;就容易讓小人有機可乘。二老爺能將家事處置清楚;就不用擔心後院失火;可以專心對外。
二太太雖出身官宦人家;可對幹她的管家能力;兄弟兩個還真的一致不看好。
家有賢妻男人不遭橫事;可二太太明顯稱不上“賢”字。
就如這次;喬老太太去世;二太太千里迢迢回家奔喪;將丈夫一個人扔在外頭;就不是“為婦之道”。
要是距離近還好;為了喪老人;應該回京一次;也是盡孝;可這麼遠的路回來也趕不上出殯;就是窮折騰了……
回到九如居時;已經是戌正(晚上八點)。
沈珏進了屋子;就開口要了茶;連吃了兩碗;才覺得嗓子舒服了。
他清了清嗓子道:“早知道白日裡就不當同伯孃說那麼多;等大伯、三叔回來一起說;還能省一遍口水。”
沈瑞則是好奇沈玲與沈琳兩個:“玲二哥看著精明能於;是個打理經濟的好手;在二叔身邊豈不是無用武之地?”
沈玲不到二十歲就能獨立打理京城布莊;可見在商業上有天分;儼然高階經理人的好苗子;去瀋州身邊打理庶務、管理家務人情往來有些大材小用。
沈珏笑道:“他可不是二叔挑的;是自己靠上來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