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的岳父謝大學士是一個;沈瑞知曉姓名的就三個。
能生出王守仁這個美男子來;可見王華姿容亦不俗。即便已經年過不惑;不過看上去如同四十來許人。
他穿著半新不舊的道服;待沈瑞這個隔代弟子;還算親切;寒暄兩句後;便挑著四書中生僻的地方;提了幾處;考校沈瑞。
沈瑞自是一一答了;王華點頭道:“尚可。”
瞧著他神sè;對沈瑞也無甚不滿意處;沈瑞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據他所知;王守仁目前正式收的學生只有他一個。即便王華這裡;早先使人捎帶過給他這個隔代弟子見面禮;可聞名不如見面。自然是王華這個師公滿意自己方好;否則自己不僅丟王守仁的臉;也丟了沈家的臉。
與王守仁的隨xìng不同;王華看似溫煦;卻是個立身極正、極正統文人。這也是為何閣臣們壓制他;卻無法從他本身攻訐他;只能借打壓其子來打壓他的緣故。
王華即便休沐;在除夕將至;家中也有安排;能抽空見沈瑞;除了看在兒子與沈家面上;也是有心想看看沈瑞為人。
可憐天下父母心;即便長子已年將而立;王華依是忍不住為這個長子cāo心。
沈瑞是同僚好友託付的小輩;兒子是受自己要求;方接受此人。
偏生這沈瑞同長子一般;少年喪母;又曾受磋磨;王華慚愧往事之餘;不免擔心沈瑞心情。若是師生兩個臭味相投;王華真不知是該哭該笑。
眼見著是個穩重守禮的好孩子;不似王守仁少年時那般任xìng隨意;王華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又使人送了一份表禮。
陪著王華一起見沈瑞的繼室填房;正如沈瑞所想想的那般年輕;不過十七、八歲年紀;即便裝扮的比較莊重;可到底年紀在那裡。
幸而是個溫柔靦腆的;對於沈瑞這個“徒孫”;即便眼神中帶了幾分好奇;可也沒有說什麼。
明rì就是除夕;這老夫少婦都有事要忙;見完沈瑞;王華開口留了晚飯;便打發他們師生自去說話。
王守仁就直接領沈院回了自己的居處;是位於宅邸東路的二進小院;前院是書房。後院應是女眷所在;如今王守仁之妻諸氏病故;後院並沒有女主人。
五宣早已領著長壽下去;尋老家人敘舊去了;書房有有十來歲的小廝奉茶。
雖說王華方才已經考校過沈瑞;可到了王守仁這裡;依舊沒有落下。
他隨口提了句四書;讓沈瑞破題。
沈瑞本是應試教育過來的;這幾年也是如此要求自己;只將八股當成議論文來做。又得沈理提點;緊咬著“忠君為民”這六字為骨;又將經書典故做肉;做出來的時文;即便有的地方依舊略顯生硬;做不到行雲流水般通暢;不過看似華麗又不顯空洞。
時文通篇不到四百字;比後世動輒萬八千字;小論文也要三千字相比;字數雖不算多;不過格式要求更嚴;其中有些句式還要求對仗;寫起來並不容易。
沈瑞即便一氣呵成;從提筆到收筆;也用了半個時辰。
雖說早在師生早先的通訊中;曾見過沈瑞的文章;可眼見他半個時辰就破題解題;且還破得有模有樣;王守仁面上亦帶了歡喜。
不過仔細再看一遍;王守仁覺得有些不對頭;從書桌抽屜出翻出一封沈瑞先前的信來;將其中的時文與現下這一篇一對比就看出蹊蹺來。
雖是不同命題;可這兩篇文章換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