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穩,王譯信的拳頭就到了。即便他趁著顧天澤立足未穩,也不是女婿的對手。
顧天澤輾轉騰挪,也不回擊,一味的躲閃,王譯信亂拳輪了一頓。沒能打到女婿,他自己反而累得要死,大汗淋淋,氣喘吁吁,“你好……你好。”
顧天澤笑道:“昨夜我睡得確實挺好,岳父呢?”
“顧天澤,你的臉皮是不是比城牆還厚?”王譯信實在弄不懂,往日高傲的女婿怎麼也有無賴氣人的一面?
“岳父莫氣。小婿知錯了。”
他誠心誠意的道歉,並沒讓王譯信消火,發狠道:“明日別讓我再看到你!”
顧天澤摸了摸鼻子。低沉愉悅的笑聲似在嘲笑王譯信純粹是妄想。
王譯信臉上掛不住,轉身就走,邁出幾步,停下道:“既然來了,用了早膳再去衙門。”
他不可能不知道乾元帝給顧天澤一個月的假期,讓顧天澤一人回侯府或是到衙門用膳。他做不出,瑤兒的身子要緊。女婿的身體也很要緊,“別以為我是心疼你。哼。”
“小七說過,岳父大人最愛口是心非,您不必解釋,小婿明白的。”
“……”
王譯信打不過他,耍賴也不如女婿,心裡憋屈得很,好在顧天澤很有分寸,默默跟在他身後不再言語。
“夫人,多準備一雙碗筷。”
“……阿澤?”
“岳母安。”
顧天澤突然出現也把蔣氏嚇了一跳,命人再添碗筷,把筷子遞給丈夫和女婿,問道:“你穿這身衣服從哪來?”
“咳咳。”王譯信差一點被小花捲噎死,趕忙喝了一口米粥順了氣,見顧天澤只動面前的小菜,拿起尚未用過的筷子撥了半盤子酥皮豆腐到他碟子中,“只會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兒。”
顧天澤心中一暖,咬著酥皮豆腐,“岳父是刀子嘴豆腐心。”
“閉嘴,老實用膳。”
“哦。”
王譯信又被顧天澤的乖巧氣到了,撫額嘆息:“我怎麼找了你這麼個女婿?”
“天算說,人不能不信命,岳父大人命該如此。”
“……還能不能好好用膳?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顧天澤聳了聳肩膀,不再說話了,王譯信時刻注意著他,儘量讓他多吃點,沒好氣的低聲道:“昨夜你又翻牆,又爬窗的,累了,該補一補。”
“不累,我同小七玩得挺好。”
顧天澤回道:“還請岳母多給小七準備點補品,她正睡得香,最好不要讓人吵到她。”
王譯信真想把女婿的嘴縫上,沒有這麼氣人的。
蔣氏再旁抿嘴偷笑,這對翁婿著實有趣。
“你換了衣服再出門,你這身讓旁人看到還得了。”
用過膳後,王譯信讓蔣氏找兩套顧天澤能穿的衣服,他越想越是鬱悶,自己還得幫狡猾的女婿善後,真真是鬱悶死人。
“還是岳父大人想得周全。”
顧天澤去裡屋在僕從侍奉下重新梳洗更衣,見他把夜行衣包好,提在手中,王譯信問道:“一套衣服,還用你提著?”
“雖然我不缺夜行衣,但用過一次就扔太奢侈了。”
“這倒也是……”王譯信長大嘴巴,問道:“你的意思是你還想來?”
“岳父大人英明。”
“我寧可不要你讚我英明!”
王譯信打不過女婿,只能瞪眼盯著顧天澤,期望用自己的氣勢和正氣‘感化’顧天澤不要再胡鬧下去,半晌之後,王譯信轉身出門,背對著顧天澤道:“我攔不住你。有人能攔得住你!”
“岳母,我也去衙門。”顧天澤向蔣氏行禮,“您幫我多照顧小七,千萬別吵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