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法寶在手,自己若是三年後與他對手,便是自己在玄功之上能過此人,又如何抵擋這件寶物?
莫道人抬頭看了他一眼,勸慰道:“師弟莫慌,此寶看來並不能傷人,而且這光起時動靜太大,先有光雲將動,這才有虹彩發出,只消提前警醒,要躲避過去並不是難事,看那情形,還是蕭翮太過大意所致,否則也不至於弄得如此狼狽。”
封臻再想了想,不由舒了一口氣,的確如此,這寶物再厲害,也要能打得中人才是,只要能躲避過去,那便也無需太過憂心了。
那道將蕭翮照下的光華乃是小壺鏡所發,此寶本為開闢洞府所用,並不能用來傷人奪命,但若被其寶光照住,卻可所照之物消去靈機,散去煞氣真力。
蕭翮也是太過自大,是以未曾防備,被那鏡光一晃,內息丹煞驟然為之一散,自然是中了招。
他為人性格強硬執拗,那六川四島來的十數人都是被他強行用水浪托起,不得飛遁,此刻也是如他一般同樣從掉落下來,儘管皆是修道之士,但從數丈高空墜下,縱然不至於傷得性命,卻也當場有幾個人暈厥了過去,底下呻吟聲不斷,便是孫嫻也被弄得髮髻散落,衣衫零落,一片狼狽之色。
蕭翮結結實實摔在了泥地上後,只覺渾身發顫,胸悶氣短,渾身使不上力,把玄功運轉了幾遍,這才稍稍好些,心中卻是狂怒無比。
自己生平何曾受過此等奇恥大辱?
他咬著牙站了起來,正要破口大罵,卻眼前一花,見有一道符書飛到面前,並附上了紙筆,他低頭一看,此正是那“絕爭”之書,心中那欲罵之言不由生生憋了回去,狂笑一聲,提筆就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後將筆一擲,道:“張衍,小爺簽了鬥書,你給我滾出來吧!”
張衍在十二重宮闕之下看得明白,見他簽了絕爭鬥書,不由哂笑道:“卻是你自己送上門來,需怪不得我,鏡靈,給我起了府外陣法!”
他目光看得深遠,這蕭翮突然找上門來,這背後絕對不是為了報仇那麼簡單。
先不說蕭氏沒有確鑿證據證明蕭翰是他所殺,便是當真如此,眼下山門中這等情形,他們也不至於連三年時間都等不了,絕對是有人在背後弄鬼。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會順著他人的心意來做。
這昭幽天池乃是他的地界,要對付一個找上門來的修士卻是根本無需自己出手,只起了周遭陣法禁制便可。
昭幽天池守山大陣可不止在天池水之下,而是遠遠布出去三十餘里。
似湧浪湖,碧血潭那般洞天福地,三泊湖妖在時,陣法甚至遠布出百里之外。
不過溟滄派佔了這兒處之後,得了幾位洞天真人出手,又因那陣法又無人主持,自然輕鬆破去,不復存在,儘管後來才重新佈置了一番,但也只是限於保護洞府,而不再如先前那般有大陣環拱周側,戒備森嚴。
這昭幽天池原先是大妖桂從堯所立,後來被掌門賜給了張衍,許多人不明就裡,也以為其中禁制同樣也被破去了,卻又哪裡曉得張衍是完整接手了整個洞府。
撇出這些不談,這處洞府也與他處不同,本也是那小壺境所開闢,只要此寶在手,就算禁制陣法被毀,也能集地脈靈氣再造而出。
此時張衍敕令一發,鏡靈得了法旨,就將陣法轟然發動。
霎時間,蕭翮只覺眼前煙塵一起,惡風黑霧旋動,漫天飛沙走石,雙目幾不能視物,心裡咯噔一下,立時知道自己落入了禁陣之中。
不過他頭腦還算清醒,知道這個時候陣法才動,若不是什麼絕命兇陣,如若奮力向外闖去,不是沒有脫身之機,因此瘋狂轉動金丹,想要一口氣衝殺出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見幾道黑白虹光向自己射來,看那寒氣森森,兇厲無儔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