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在世人的眼裡,她還是駙馬呢。他有什麼資格撂臉子?再說,聖上說的很明白,只要您上表,她就可以自由出入了。可是,她來逼過您沒有?還有,主子您再想一想,她那樣懶散的一個人,為什麼放著好好的大門不走,要穿成那樣,去爬那麼高的牆?說一千,道一萬,她縱然做得不對,可是,她還是不想讓您有絲毫的為難啊。”
說了這麼多話,她一時喘不過氣來,掏出帕子劇烈的咳了起來。
“裳姨”蕭焱轉過身子,快步走到她身邊,親手端起紫檀方几上的青花蓋盅捧給她,“喝口水潤潤嗓子。”
雲裳就著他的手淺淺的抿了一口,蒼白的臉上現出欣慰的笑容:“主子,相信奴婢,她真的是一個好姑娘。從她身上,奴婢總是能看到許多娘娘的影子。別看她成天沒個正形,其實心裡明白著呢。容奴婢說句大不敬的話,她甚至比娘娘更加堅強,看人處事也更加透徹。當初娘娘要是有她一半的明智,何苦會……主子,娘娘吃盡了皇家的苦,讓您偽裝成女兒身,起初是逼不得已。但是後來,娘娘被重新封妃,有太多的機會給您正名,可是娘娘卻從來沒有動過這種心思。您知道為什麼嗎?”
蕭焱又喂她喝了一口茶。
又想起了以前的日子,雲裳雙目含淚,嗚咽道:“奴婢記得很清楚。娘娘不止一次跟奴婢說過,宮裡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娘娘還說,幸虧讓您偽裝成公主,這樣就能讓您遠離權力之爭。您只要熬到出嫁就能逃出生天。從此,天大地大,任您翱翔。主子,娘娘的心被傷得支離破碎之後,娘娘才終於認清了皇家的本來面目。可是,她年紀輕輕的,卻看得明白透徹。主子,這是上天賜給您的福氣啊。”
一番話下來,蕭焱已經淚流滿面。他蹲在椅子的一邊扶手旁,使勁的點頭:“裳姨,我聽您的……今晚掛紅燈籠。”
先前,聽了黑子的報告後,他氣得把手裡的茶盅摔得粉碎,咬牙切齒的指天發誓,這一世都不再理那個狂妄的女人。
容嬤嬤跑去跟雲裳哭訴高進欺人太甚。不想,雲裳把她狠狠罵了一頓,痛斥她和黑子等人再這樣折騰下去,最終只會毀了主子的天賜良緣。說罷,她含著參片去內室苦勸蕭焱。
勸說終於成功,雲裳鬆了一口氣,笑道:“主子,奴婢想跟您討個恩典。”
蕭焱抹去眼淚:“您說便是。”
“奴婢出來有些日子了,現在身上的毒也清乾淨了。奴婢擔心風哥一個大男人料理不過來。奴婢想請主子恩准奴婢明天一早就帶著綺文回花滿樓去。”看著他,雲裳滿眼期待。
當年,老爺自知大難臨頭,散盡了眾家將。可是,眾家將執意不肯離去。老爺無奈,只好下令把那些還來不及上戶籍的家將之後盡數秘密護送出京。因為她們一家早早的脫了奴籍,所以這個護送任務就交給了她的父兄。
雲父想給郭家留下一點血脈,請求把老爺唯一的親孫一併帶走。
不料,官府早早的就盯上了年僅四歲的小主人。無奈之下,雲父只好揹著老爺,在抄家抓人的時候,乘亂用自己唯一的孫子換下了小主人,交給小哥護送出去。卻不知道怎麼走漏了風聲,大隊的禁衛軍追殺過來。為了掩護她,小哥和凌風帶著孩子們撤退,父兄們盡數戰亡。而小哥和小主人也在混戰中走失。
這些年來,她和凌風為了尋找小主人,四處奔波,連唯一的女兒也無暇照顧。只能把女兒和黑子等當年獲救的孩子們一道送進宮裡,交給容嬤嬤照顧。
如今,郭家平反在即,相信小哥一定會帶著小主子露面的。而主子也將得到幸福。她終於可以好好的彌補一下女兒了。
蕭焱立刻答應了。他虧欠他們太多,沒有理由不讓他們一家三口團聚。
雲裳一回到屋裡,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