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啟身先士卒,親兵將士無不士氣大振,這一場廝殺過了大半時辰,被秦軍終究不敵,從中林撤走。
苻諫在軍士勸告催促下帶兵離去,他面色陰沉似水,想著剛才在暗處等待再次伏擊偷襲桓啟的機會,等桓啟親兵圍攏,再也沒出現機會。苦心孤詣設計報復一回,到最後依舊以失敗告終,苻諫喘著粗氣,胸膛全是失望與怒氣。
等被秦軍退走,營中收拾殘局。
桓啟看了眼馬車,見蔣蟄扶著衛姌回去,心下稍安,命左右迅速清點死傷。忙了一番,等將士來報死傷近一半時,桓啟臉色難看,下令立刻整理收拾啟行。
此處地勢不宜紮營,不知北秦是否還會再襲,桓啟帶著人馬匆匆趕路,馬不停蹄,晚上休息時間也短,兩日後的傍晚,終於抵達藍田。
城門緊閉,戒備森嚴,桓啟帶兵入城,立刻就有一批人迎了上來,有軍中幾位大將,也有桓溫親信幕僚等。桓啟回頭吩咐安置所帶人馬,對著蔣蟄,他未說其他,指著他道:「好好去看著,再有差池……」只說了半句,蔣蟄也知好歹,忙不迭點頭就去了。
桓啟跟著眾人去了桓溫暫時所居的宅子,進入主屋,四面窗戶緊閉,藥味濃鬱,醫師僕從皆守在榻前。
桓啟收到戰報只知病重未起,此時到了面前,才知情況嚴重得多,桓溫面色灰敗,雙目緊閉,竟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桓啟面色沉重,將醫師叫出來問情況。醫師面色虛浮,滿臉疲累,道:「將軍莫怪我直言,大司馬摔下馬時,頭顱與肺腑受重創,如今能還能撐著這口氣,已是僥天之幸,其他的再難強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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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姌被安置在向北的一處院子,宅子大院內外都是重兵把守,足見氣氛緊張。她背上的傷連著兩日都疼得厲害,敷了傷藥稍有緩和,此刻從馬車出來,渾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似的,走兩步就要歇一歇。蔣蟄本要揹她,但想了想又作罷。
進了屋,衛姌已是精疲力盡,手腳發軟。
蔣蟄出去一會兒,好不容易找著人燒了熱水送來。衛姌咬牙撐著梳洗,又吃了兩口東西,就伏在榻上休息。蔣蟄又要去給她找醫師,被衛姌叫住:「你看這裡裡外外看守的人,還是別去添亂了。」
蔣蟄道:「小郎君先歇著,身體哪裡不舒服還是要說,再難我也要去找人弄藥。」
衛姌笑了一下,叮囑他謹慎行事,只看這宅子裡的情形,她心裡隱約有個猜想,卻不能說出口。
到了夜裡,衛姌背上一陣陣地疼,只能伏在榻上,又累又乏,身體已倦到極處,但因為傷痛,又睡不踏實,整個人渾渾噩噩,意識沉浮。恍惚間,她感覺到有人來到榻旁。
桓啟忙完了前頭的事,走進屋來到床前,見衛姌附趴著睡,他記得剛才門前蔣蟄說的那些情況,伸出手,解開衛姌的衣裳,動作輕柔,往下拉開,露出衛姌的背,細膩白皙的面板原如玉一般無暇,此時脊椎周圍卻有巴掌大的一片紫紅在上面,是撞擊的瘀傷。
桓啟拿出一小罐藥,正是他剛才叫人去拿的上好傷藥,一點點抹在衛姌背上,用手揉開,動作已足夠輕柔,但剛一觸碰上去。衛姌嘴裡就抽著一口涼氣,然後悠悠轉醒。
桓啟手上不停,道:「這裡的傷可大可小,先揉開一些,若還是不好,就叫人來看。」
他手上力道嚇人,雖收了大半,衛姌仍是疼地冒出冷汗,咬牙忍著,眼泛淚光,直到藥起了效,絲絲涼意往肉和骨頭裡鑽,才感覺好了少許。
桓啟撥開她額頭漢濕的頭髮,低聲道:「這麼怕疼,怎麼還敢在那個時候冒頭」
衛姌疼的厲害,沒聽清這句,好一會兒,才扭頭看過來,但她背上正光裸著,稍一動就要露出前面,她不敢再動,頭又重新垂回去。心想前世他就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