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那麼嬌弱柔軟,飛在空中,像灰塵顆粒一般輕舞飛揚。它們落在地上,厚厚一層的雪白和緋紅。白與紅的交織,是永遠也逃脫不了的詛咒。
“賽巴斯。”
“是。”
“去找我想要的那種僕人,你知道的。”
“嗯。”
“你住在……跟我一個房間。”
“佚珩小姐,需要我現在就服侍你洗漱嗎?”賽巴斯蒂安在一條危險的目光下,坦然靠近佚珩。
“免了,去辦事。”佚珩瞟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吩咐。
“是。”
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
“佚珩,我可以住在這裡嗎?”
“不行,回你本家。”
“佚珩……”撒撒嬌,賣賣乖。
“一條拓麻。”她的語氣陡然陰森下來。
“緋櫻大人,我知道了。”唉,習慣,不容易改。她的威嚴氣場,一點沒有改變。笑著,卻刺骨。一條單膝跪下,想著,如果是其他貴族,估計已經受不了化成灰了。
“拓麻,有時候我管不住自己。”她很輕很輕,很輕很輕地說。
“佚珩,讓我抱抱你。”
“拓麻,我配不上你。”
“我不介意。”
“我介意。”
“沒關係的,我不會逼你,我有時間,可以慢慢來。”
“我怕。我上輩子都在怕。”
“有我在。”
“所以說,我才有除了閒姐姐,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佚珩擁著一條厚實溫軟的後背,笑了。一條卻覺得衣服後面溼了一片。
“佚珩,如果你要玩的話,我會陪你一起。”願意被利用。離開的感覺太痛苦了,讓他寧願去死。
“不。我要等,等到一個時機。我有預感,他,一定會來的。”
他,玖蘭樞,一定,一定。
“佚珩,你不問你走後,月之寮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已經不再那裡了,那段時光也不在那裡了,知道和不知道,也沒多大區別。”
“李土死了。”
輕顫。你還是……
“是玖蘭樞和零那孩子一起幹掉的吧。”
“嗯,還有元老院養的一群畜生。”
“黑主灰閻,終於又放光彩了。”她苦澀地抿唇。
“我殺了爺爺。”
“後悔嗎。”
一條搖搖頭。
“一條。”
“嗯。”
“我啊,不會走了。再也不會走了。”
“佚珩總是這樣。”
“我從未違背過誓言。現在,我在發誓。緋櫻佚珩再也不會離開一條拓麻了。”
“要守信。”
“從此一起。”
“一定。”
“一定。”
日吉站在窗前,西裝革履,暗金的髮絲柔順地垂在額際。手中一隻高腳杯,搖晃著血般的68年紅酒。紅酒中,盪漾著他堅毅的臉龐,輪廓分明。端起,一飲而盡。微醺。
今晚的夜色,格外濃郁。
第四話 自分道揚鑣
要知道,恨,比愛來得要深刻得多。佚珩,你無法愛我的話,就恨吧。
——玖蘭樞
一路上,藍堂和琉佳的爭吵就沒停過,架院偶爾來攙和幾句,樞和優姬在前面談笑風生地走著。走著走著,看見一家店,很特別的店。走了進去。
“阿拉阿拉——所以說,門壞掉了?壞掉了,呵呵,壞掉了呢……”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出來,讓人毛骨悚然,渾身起雞皮疙瘩。
“是。自從佚珩走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