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已經開始慢慢泛白,她已經昏睡了一整個夜晚了,她看了一下四周,陌生的房間,卻是熟悉的擺設。
這個房間簡直跟她在特工島上的房間一模一樣,就連細節到花盆的擺設都是一模一樣。
她不禁一驚,特工島的房間完全是她自己親力親為佈置出來的,雲嵐說幫她一起佈置,她都委婉拒絕了,她說“自己佈置的房間住起來舒服。”
霓裳揉了揉太陽穴,也許是巧合吧。
她真是多心了。
她還記得昨天她準備去執行任務,途中碰巧遇見遭綁架的葉許顧,她為了就他左肩膀捱了一槍子彈,在迷迷糊糊的時候她看見葉致遠將她公主抱起,然後,她昏倒在他的懷裡…
霓裳看著鏡中臉紅到耳根的自己,不禁將頭埋得更低了。霓裳,你真丟人。
她下床穿上拖鞋,粉粉的,是自己喜歡的款式,霓裳疑惑,為什麼葉致遠家會有女人的東西,不是據說葉致遠三年前就不近女色了嗎?而且這個房間一看就是女孩子住的,粉色的窗簾、粉色的檯燈、粉色的牆紙。
霓裳再一次抹汗,這葉致遠總裁是變態?
她走向窗前,看著牆上掛著的照片,有葉許顧的,葉致遠的,還有父子倆的合照,還有一張是一個女人的背影…
倏地,她感覺有什麼東西一直撞擊她的腦海,她閉眼上深吸一口氣,為什麼這個房間會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就好像,她曾經住過這個房間很久一樣…
霓裳拂上手腕,一驚。
她的鐲子呢?
這個鐲子在她醒來的時候,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甚至對這個世界都是一片空白,她身上除去一身衣服,就剩下這一個鐲子。她的潛意識告訴她,這個鐲子對她很重要,她不能丟。
她快速的走向床邊,拉開床頭櫃的櫃子,一張合影映入她的眸子,她微微眯起眼拿起合照,照片上的人讓她不由得一怔,記憶如洪水般敲打著匣門…
“我叫許寧靜。”“可你一點都不寧靜。”
“顧小姐,我們是不是見過。”“見過吧,葉總。”“在哪?”“五年前在美國那場全民設計比賽,我站在江之藍邊上。”
“顧小姐,我不喜歡聽你叫我葉總,要麼叫葉致遠,要麼叫致遠。”
“我記得昨晚才跟你說的不要叫我葉總,怎麼?這麼快就想被我吻了?”“葉變態,我叫你葉變態好不好。”“你要是叫我親愛的我想我會更樂意的。”
“我是你什麼人?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男朋友。”
“寧靜,謝謝你。”
“太好了,我有兒子了。”
“寧靜,這一輩子,何德何能能遇上你,並且相愛。”
…
記憶如猛獸般撕咬著顧寧靜的腦海,
為什麼會對葉許顧有一種親和感,為什麼會對葉致遠手下留情,為什麼會對這個房間充滿熟悉感,為什麼她會把手鐲當命。
就因為她不是霓裳,她是顧寧靜。
葉許顧的媽咪,葉致遠的未婚妻,房間和鐲子的主人,顧寧靜。
淚雨落下,本來就蒼白的小臉,此刻顯得更加蒼白。
她放下手中的合影,胡亂的將臉上的眼淚擦拭乾淨,按著熟悉記憶,一步一步走下一樓,每走一步,她都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激動的跳出來。
她想要迫不及待的將許寶貝摟在懷裡說“寶貝,媽咪回來了。”
她走下一樓,看這在廚房裡忙上忙下的許寶貝,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唯一不熟悉的就是時間,不知不覺她的寶貝已經快要有十歲了。
他的每一年生日自己都在左右陪伴,她不在的這兩年,寶貝的生日葉致遠有沒有代替她幫她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