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和你商量這事呢。”
“別說了我知道你的心事。要我怎麼說好呢?反正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讓你撂家撇舍的。不是我你不會走……”趙春蓮說著話頭也不敢抬她怕董傳貴看見她的淚眼。
“說啥話呀?參軍幹革命解放全中國是每個有志青年的最高榮耀。這是我個人的事和你沒關係你別亂想。”董傳貴剛剛學來的新名詞就現蒸熱賣了。
“走吧我不攔擋你。家裡事別操心爹有我照顧著哩!地裡活我也能幹。”
“如果老於有訊息你就跟他走。爹是軍屬村裡會派人……”
“我和你既是夫妻了你家就是我家我哪兒也不去。你記住就算是太陽不出了月亮不落了我也一定要等你回家!”
“咱們不是事先講好的如果佔水回來你就跟他……”
“不要提他。”趙春蓮抬起頭來兩眼閃著淚光盯著董傳貴哀傷的說“他和你走的不是一條路。他要是能回來你就回不來了。”
“你想我們誰能回來?”
“你能回來。他們是讓你們的軍隊打跑的他回不來了。”停了停趙春蓮又說“有件事我想問你……”
“說嘛一家人有啥話不好說?”董傳貴第一次用上了“一家人”這樣的字眼。
“如果以後在戰場上遇見了他你會對他開槍嗎?”話一出口趙春蓮又覺得唐突她趕忙扭過臉去。
“那怎麼可能呢?”頓了頓董傳貴反問道“兩軍相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不打他他也不打我嗎?”
這是一個十分惱人的問題。趙春蓮不知說什麼好了遂在酒碗裡又添上些酒雙手端起酒碗遞到董傳貴手裡說:“今天是我們夫妻分別的日子不說那些煩惱事了來把這碗酒喝了為妻為你壯行色。”
董傳貴也不說啥端起酒碗就“咕咚”了一大口。
趙春蓮說:“吃菜呀。菜都涼了要不我給你熱熱去?”
“熱啥呀?黑燈瞎火的別吵醒了爹。”
半瓶酒喝下去菜也吃了不少。可能是酒精作怪董傳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這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和春蓮面對面這麼近坐到一起他忍不住抬眼去瞅自己的“新婚妻子”這一瞅不打緊他的眼睛頓時像被釘子釘上了一般他的“新媳婦”原來竟是這麼好看……
趙春蓮被瞅得不好意思不由低下頭抿嘴一笑說:“成親這麼些日子了都不拿正眼瞧人一回還兩口子哩!”
董傳貴藉著酒勁放大膽兒把春蓮的一雙手攬在懷裡輕輕摩挲著一時動了感情說:“春蓮你真好。”
趙春蓮就勢把頭撲向董傳貴的懷裡任由他撫摸。大家都不做聲時間就像凝固了一般。過了一會兒趙春蓮仰起頭忽閃著美麗的大眼睛像個女孩子似的說:
“你要走了還不知啥時候回來。你是當爹的給娃娃起個名字吧。要不然事到臨頭失急慌忙的找誰去?”
“我又不識幾個字能起出啥好名字。”董傳貴頓了頓突然那個人的影子又出現在他的面前因而脫口就說“要不就叫於生吧。”
“好名字!這名字起得真好還說是沒文化呢?”趙春蓮興奮地坐起來轉身瞅著董傳貴激動的說“當初你從那棵大榆樹下救了我沒有那棵榆樹也就沒有我們的今天。叫榆生最好就叫董榆生!”
董傳貴弄“拙”成“巧”看春蓮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不願拂了她的興致就順水推舟說:“你覺得好就這麼叫吧!”
說話之間不覺窗戶白村子裡響起陣陣軍號聲。有道是“老兵怕哨新兵怕號”。董傳貴剛掛了一個號還沒正式註冊哩哪裡懂得這其中許許多多的根根卯卯。號聲一響還以為是召他歸隊哩!其實這才是起床號接下來依次是早操、開飯離集合還有一陣子哩。
“等一等!”趙春蓮一把拽住丈夫的胳膊順手從箱櫃上拿過一個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