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祈明涼被人引領到了客廳,說是客廳,其實簡直有一間宴會廳那麼大,純環保的設計,頭頂便是可以完全開啟的太陽能屋頂。
即使奢華如曾經住過十年的海島別墅,與眼前的一切相比,這裡也毫不遜色。誰又能想得到,在這一片夢幻一般的天然景色中,住著一個蜚聲國際又心狠手辣的當世梟雄,走私軍火,販賣毒品,買兇殺人等等,無惡不作。
正是這樣,段承希才能在短短五六年的時間裡,從一貫由駱家掌管的東南亞勢力中,奪下屬於自己的一方天地。
“祈先生,喬小姐請坐,我們老大稍後就來。”
前來接待的人相比於一路押著他們的人顯得格外客氣,語氣恭順,甚至叫傭人端來了熱茶和點心。
將近十個小時沒有進食和飲水,喬夜隱的喉嚨早已乾渴得不行,可她剛要端起茶杯,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上次段書婷下毒那件事,這讓她頭皮一麻,訕訕地伸回了手。
祈明涼並不十分狼狽,儘管臉上留有好幾道在樹林裡行走時被尖利的樹葉刮到的血痕,但他穩坐在座位上,雙手放在腿上,上身挺直,神態很是鎮定。
可以忍住不喝水不吃飯,但,人卻有三急,這會兒,喬夜隱是真的忍不住了。
“明涼,我想去洗手間……”
她有些尷尬地坐立不安,咬著唇小聲地喊了祈明涼一句,臉色有些不自然的酡紅。
也是一愣,祈明涼這才想到,臨出門時喬夜隱喝了一袋感冒沖劑,這一整天下來還沒有機會去衛生間,估計是憋了一路。
他見客廳遠處站著幾個傭人模樣的女人,走過去用雲南話問了洗手間的位置,女傭探過頭來,示意這裡房間眾多,請喬夜隱跟著自己走。
祈明涼點點頭,畢竟他身為一個大男人也不方便一起過去。
女傭果然將喬夜隱帶到了洗手間,體貼地幫她帶上了門。
四處看了看,喬夜隱沒空欣賞這裡的裝飾,匆匆脫下褲子坐下來,總算是暢快淋漓。
沖水,洗手,對著鏡子擦了一把髒兮兮的臉,喬夜隱看著鏡中自己的蒼白臉色,一剎那間忽然想起了遠在仰光的駱翀。
他此刻在做什麼?可有知道自己和祈明涼出了意外?而他也會有那麼片刻,是思念自己的嗎?
這些問題,瞬間在她的腦中縈繞,糾纏打結,像是一個理不出頭緒的毛線球兒。
對著鏡子,她不自覺地皺眉,咬唇,陷入茫然。
喬夜隱並不知道,自己這些神態表情,全都落在了一個人的眼底,那人正對著監視器的螢幕,緩緩綻開了一個自得的笑容來。
“喬夜隱,駱家的養女是嗎?”
016 驚嚇(中)
對著烘乾機把兩隻溼淋淋的手全都吹乾,喬夜隱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推開門離開。
推了一下,門絲毫不動,她愣了愣,再去拉,門依舊不動。
糟了,喬夜隱反應過來,自己不會是被那個女傭故意鎖在這裡了吧?!
祈明涼還在外面,不知道段承希會搞什麼鬼,她後退一步,打算踹門。
就在喬夜隱剛把腿抬起來,打算朝著門板重重一踹的時候,剛才還牢不可破的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開啟了!
她下意識地收回腿,險些摔倒,趕緊穩住身體,同時瞪圓了眼睛看向來人。
和上次的一身黑截然不同,段承希這次是一身微微帶著藍的白,這種顏色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月白。
在暖色燈光的照耀下,他溫潤淡雅得猶如古時候的一介書生,眉眼淡得像是一幀水墨畫。
但顯然,喬夜隱不會這麼想,她比誰都清楚,段承希的為人,因為就在不久以前,就是這個男人用槍逼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