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一跳。
“其實它就是改編自柴可夫斯基的四幕芭蕾舞劇,小時候老師叫我用來找舞感,只得一遍遍地反覆聽。”
她愛惜地取下膠片,放在膠片套中,再重新放回書架,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這是10年的初秋,在多倫多電影節的首映儀式上,喬夜隱最喜歡的女演員娜塔莉·波特曼親手送給她的黑膠唱片,由音樂監製親自灌錄,全球只有十張。
之所以能得到如此的厚禮,自然是駱翀的緣故,他雖鮮少與喬夜隱生活在一起,卻熟知她的點滴,包括衣食住行上的種種喜愛和偏好。
但十五歲時的那場意外,讓她再也無法站在舞臺中央,甚至在人前,連一個最基本的芭蕾動作她都做不出來。
每當她一個人躲在房間裡,重溫這些芭蕾舞練習曲時,就是她情緒低落的時候,這一點,祈明涼同樣知曉。
“小夜,翀剛才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左思右想,這依舊是個無法迴避的話題,祈明涼低咳了一聲,喚起她的注意,低低開口。
喬夜隱搭在書架上的手略略一頓,沒有回頭。
“明涼,這些年來,只要是他的話,你從來沒有不信不聽的時候。”
明明是平淡的語氣,但聽起來像是敘述,更像是責難。
祈明涼一怔,動了動唇,沒說話。
慢慢轉過身來,喬夜隱目光如炬地看著他,下頜揚起一些,從這個角度看,她的面部輪廓看起來才會比普通人顯得更為立體一些。
不知為何,被這個女孩兒看得有些心虛,甚至惶然,這是從未有過的,祈明涼暗暗心驚。
“小夜,女孩子不要這樣子講話。”
他不禁擺出兄長般的威嚴,輕皺了下眉頭,微微搖頭。
“明涼,論能力論頭腦你都不是甘於受人指使的人,這些年來你付出的已經夠多,難道你……”
情不自禁地將埋藏在心中已久的問題問出來,一旦說出來,兩個人當即都是一愣。
從能夠獨立思考一些問題的時候,喬夜隱就不解,祈明涼那樣睿智,為何甘心給駱翀做軍師,雖然他在帝國身份顯赫,但說到底,那畢竟是駱家的產業,不是他祈明涼的。
何苦,為他人做嫁衣?!
反應過來的祈明涼立即退後一步,一臉駭然地盯著喬夜隱,他瞪著她,怒斥道:“喬夜隱!就憑你剛才的話,我就可以在不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處置你!你聽好,是任何人,包括駱翀!”
她同樣也沒有想到,祈明涼會對自己如此兇狠,原來,溫柔俊逸如他,也會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我……”
喬夜隱還想說什麼,不想祈明涼掉頭就走,她喊住他,他收住腳步,背對著她,冷冷道:“你還有什麼事?”
她被問得噎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愣在原地。
認識這許多年來,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發生爭執,他第一次兇她。
眼前的男人忽然變得陌生起來,喬夜隱想了想,盯著自己的腳尖,囁嚅出聲。
“你要是不願意,一定不要勉強。”
她明白他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哪裡有人願意讓自己的婚姻成為一樁徹頭徹尾的交易呢。
祈明涼嘆了一口氣,點點頭,反覆問道:“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喬夜隱搖了搖頭,沉默地目送他離開,不知為何,祈明涼好像有些古怪,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鄭重其事地問自己有沒有不舒服,讓她覺得這份關心實在太蹊蹺了一些。
006 惑情(上)
夜幕中,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入駱家別墅區域,電子門在指紋掃描核對正確後一道道開啟,遍佈在各處的攝像頭緩緩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