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莉總彙刻意地“關心”接近柳影蘭的男性。
起先,是“灰姑娘”事件。
當有人伸出雙手,打破了柳影蘭維持將近一年的舞會冷板凳記錄時,柳影蘭二十年來第一次觸電的感覺正式出現,自此,她隨時隨地捧著滿是情懷的心,等待著意中人呵護在意,為了他,影蘭積極地展現了文學、繪畫方面的才氣——只因良人愛揮灑,只盼公子回眸望。
影蘭的苦心、有代價,“他”對影蘭極度讚賞,“他”對影蘭日漸在意,直到林茉莉出現在“他”的眼前。
同班的雯雯曾挖苦地說:“林茉莉和可真是‘死黨’,連灰姑娘的角色都替你分擔,舞會前的由你扮,穿上那雙玻璃鞋的由她來——”
而對此,柳影蘭無話可說。
然而,對“有話可說”的那次,柳影蘭卻更沉默到不知去向——
那次該稱作“木棉花”事件吧!
大三的那年,柳影蘭終於在火紅的木棉道上,與相識近一年的“他”牽手走過。
第一次的交付真情,她感動莫名。
而第一次的背景,卻也深刻到如今。
也是在個木棉花開的季節,柳影蘭無意中見到了林茉莉挽著“他”的手,以蝕魂的笑容攝去了“他”所有的神情……
燦爛的木棉,頓時豔得令人窒息。
而影蘭卻失措地躲入街旁的店家,雖堪得不能言語,更遑論有任何興師問罪之舉。
她,就是柳影蘭,因為驕傲,所以懦弱!
“蘭兒,不哭!”
一句不知出自何處的安慰,頓時驚醒了幾乎被回憶溺死的柳影蘭,她趕忙地拭淨了臉上的小珠。
“誰?”影蘭四下找尋。
或許是幻聽吧?在影蘭確定此處僅剩她一人時,如是對自己說著。
而此刻,柳影蘭才發現在她佇立良久之處的正前方,懸得正是一幅爺爺的親筆畫作——“蘭心”。
那是柳書嚴對柳書縵的記憶,柳影蘭不知道爺爺竟悄悄地完成了這幅作品,這幅他一直畫不滿意的作品,而今乍然見著,心中有說不出的興奮之情。
除此之外,更被畫中的風采深深吸引……
淡淡彎彎的柳葉眉,千般柔情的單鳳眼、雪白的肌膚著上了粉紅碎花的旗袍,再搭上白色針織的披肩,畫中女子的神韻,若引花為喻,也惟有空谷幽蘭可勉為一比。
看得入神的柳影蘭不禁輕喟:“如果我真的像你,就不會有這麼多的委屈,是不是?!姑婆!”
柳影蘭抬起了頭,將視線停留在柳書縵的那雙單鳳眼中,就在那一當兒——兩滴淚,自柳書縵的眼中滴落。
“啊——”柳影蘭瞪大了眼。
怎麼可能?!影蘭將眼睛用力地眨了眨,莫非我眼花?!鐵定是的!
柳書縵的嘴角又動了一下。
“天啊!我可能真的太累了——”影蘭仍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美吧!”柳書嚴不知何時走到了影蘭的身邊。
“啊——”影蘭被這一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喔——爺爺——”她籲口氣,卻仍說不出話。
“蘭兒,你不舒服嗎?”柳書嚴關心地看著她。
柳影蘭搖搖頭,又若有所思地說:“我想我需要好好地睡個覺,最好一個月都不必醒過來。”
“好呀!爺爺贊成,這一年你太辛苦了!”柳書嚴笑著拍了影蘭的肩,又說:“怎樣?爺爺寶刀未老吧!把你那美若天仙的姑婆畫成了。”
“嗯!”柳影蘭崇拜地點點頭,說:“我總覺得姑婆的眼神,有一種無法言喻的親切。”
“那是當然,你跟她有幾分神似——”
“怎麼可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