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成了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了。做局唐家的元青花玉壺春瓶,泛古堂要拍賣的搖鈴尊,居然都是松巖老弟師兄的手筆;現在,又要一起去看這件汝窯筆洗,這江湖又要起風波嘍。”
沈松巖也忍不住笑了,“秦兄,我們老了,今後的江湖,恐怕都是唐易他們這樣的年輕人的天下了!”
秦老看著唐易,“我總覺得他像一個人,好像是我少年時見過的一位前輩,但這位前輩給我的印象也很模糊。”
“別,別,秦老您可要捧殺我了!”唐易連連擺手。
其實,類似的話沈松巖也說過,只不過他說的是他父親沈重遠所認識的朋友,他只是幼年時見過。不過,沈松巖幼年時,和秦伯毓少年時,倒還真能對上時間。
秦老和沈松巖相視一笑,便都不再多說什麼。
約好次日去省博的時間後,秦老和沈松巖一起離去。
在車上,兩人都坐在後排。沈松巖突然問道,“秦兄,你說感覺唐易像一個前輩,是否······”
說罷,沈松巖在秦老的手掌上,用手指輕輕劃出了一個字。
秦老微微點頭,復又在沈松巖的手掌上連續划動,寫出了兩個字。
兩人又是相視而笑。“我看,要達到這個高度,只是時間的問題。”秦老說道。
秦老和沈松巖走後,毛逐悄聲問道,“看來這件事兒麻煩大了?”
唐易想了想,也沒有隱瞞,將事情大體說了一遍。毛逐的嘴巴半天沒有合上。醒悟過來之後,高升叫嚷一定要去省博看看那件汝窯筆洗。
“這件事兒本來就很隱秘,我告訴你已經有些過了,你要是去了,我估計匡處長該瘋了!”唐易頓了頓,見毛逐有些不太樂意,又開口道,“過幾天我準備去趟瓷都,一起去唄。”
“好吧。”毛逐的臉色有所緩和。毛逐的好奇心很重,平時嘻嘻哈哈,似乎有點兒二,但實際上在大事上是個有分寸的人。他也看出來了,唐易的變化匪夷所思,早已不是當年的一介書生,他的身上,已經隱隱有幾分將帥之氣,所以聽唐易的,是很明智的選擇。
這天晚上,唐易很早就躺在了床上,他仔仔細細把整個過程又捋了一遍。
尤其是這件汝窯筆洗。如果真的是被調包,仿品又真的是陸知行做的,那麼省博必有內應!最起碼陸知行應該上手仔細看過這件筆洗,而且掌握有詳細的圖片和尺寸資料。而且,想把這件筆洗帶出山州難度係數和危險係數都很大,所以,陸知行應該到過山州,這件事應該就發生在一年之內。
心裡有事兒,唐易輾轉反側,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著。
第二天醒來後,唐易趁老媽出去買早點的空隙,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老爸。
唐中峰面色凝重,他知道這古玩圈就是江湖圈,但是大部分人只不過是在淺水區遊戲,現在唐易面臨的,很可能是江湖中心的驚濤駭浪。
“你考慮清楚了嗎?”唐中峰問道,他看得出來,唐易捲入此事當中,並未完全被動。
“人在江湖,避無可避。”唐易突然老氣橫秋地說道。
“其實,在你上大學的時候,我能想到的最適合你的職業,是公務員或者教師,但是你變了,單單是鑑定古玩的眼力,就已經遠遠超過了我。既然,元青花玉壺春瓶就這麼巧出現在我們唐家,看來這真的就是命。”唐中峰一聲嘆息,隨後望著唐易道:
“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危險也就越大,要學會保護自己。”
唐易看著唐中峰已經有些斑白的雙鬢,心頭熱潮湧動,眼眶中有種溼潤的感覺。他吸了一口氣,穩了穩情緒,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爸,您多注意身體。這邊畢竟還有秦老和沈先生支援,您也不要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