璽郡搖搖頭,否定。如他那般優秀,要愛上太容易,平凡如她,憑什麼認定他對她的“喜歡”能長長久久?
“煜棠這段日子,過得相當相當不好。”他每次只要心情差,就會拚命工作,這可從他這兩年又增設了大陸工廠和開啟日本市場得知。
“你有什麼地方要我們幫忙,我們會盡全力幫你。”項華看出她的猶豫。
“還是那句老話,感情的事不是靠別人幫忙就能圓滿。”璽郡無力地說。
“不要我們幫忙,至少你自己要付出努力。”祁戰開口。
“我……努力不來……”他對愛她,她的努力空間在哪裡?
“別逼她了。”
門開啟,熟悉的聲音傳入耳膜,她猛地抬頭,那日日夜夜思念的臉龐映在眼簾、貼在心間。
“你們好好談談。”項華使了眼色,大家很有默契地把房間留給他們。
一屋子的人全走光了,留下一片靜默。
她不知道該把眼光調向哪裡,左閃右躲,卻躲不過他的凝視。
“你好嗎?”他的聲音充滿濃郁的思念。
“不好!他們出賣我。”搖搖頭,她指控那群“收留者”。
“為了不出賣你,他們眼睜睜看我瘋狂地四處找人,看我自懊自惱,自怨自艾,要不是項華心腸好,這票朋友我通通都不要了。”看來那四個裡外都不成人。
“是項華出賣我?好!他別想和心心順利進禮堂了。”一咬牙,她目露兇光。
“別這樣,這種失去真愛的痛苦,我是過來人,熬過、苦過,再不忍心加諸在別人身上。”
“你不用熬、不用苦,直接把她找回來就是了。”她認定他口中的“真愛”是楊蓓莉。
“問題是,她聯合所有人,不準別人透露她的行蹤。她打死不回臺灣,她只想著自己的傷心,卻沒想過我的悔恨。她自私地躲起來當紅娘為別人牽線,卻忘記我的紅線還拉在她手中。
她開開心心地遊遍各大洲,卻放我一個老人家獨守空閨,我天天幫她心愛的玫瑰澆水施肥,卻被刺得傷痕累累。
她要偷聽別人說話,偏偏又聽不全,漏了好大一半,然後拿著殘缺不全的另一半,急急當我定罪……“說到她犯的罪行簡直是罄竹難書。
“你……說的那個人是……我?”不對啊!他明明說了“真愛”兩個字,會不會她最近英文聽多說多,中文程度又降低了?
“不是你還有誰?”他喪氣極了,不知自己娶的這個老婆是太聰明,還是太愚笨。
“你愛的人不是楊……”
“洋娃娃啦!我就說你豬頭,要偷聽人說話,也要有始有終,不要掐頭去尾只留中間,她前面哭著要求我,讓她以‘傅太太'身份死去,那段你沒聽到,後面我要告訴她’我愛她已經是過去式'那段也沒聽到,就斷章取義定了我的罪。”
“是這樣?那……我們吵完架,你為什麼帶她走掉?”
“那時,我以為她剩下不到幾個月生命,你說,依你的個性,要是事後知道自己這樣傷害一個將死的女人,會不會後悔極了?”
“是有道理……可是……”
“沒有可是,你不弄清楚所有事情就亂髮飆,你不想想這些年童爸、童媽、芳姨有多擔心你,你就為了賭那口沒道理的氣,打死不回去。值得嗎?”
“爸、大媽咪和媽媽還好嗎?”
“你想呢?就靠那些語焉不詳的書信,他們會對你放心嗎?”
這些年,她每個月都會託雷斯跑一趟童家,請他幫忙在信箱裡投下一封沒附上地址、簡簡單單寫著──“大家好,我很好、沒惹禍”簡明扼要的信件。也因為這些信件,才會誤導他,認定璽郡人在臺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