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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鸞枝不動聲色地走去廚房,折騰了一下午,待磨磨唧唧把一缽香湯做好,天都黑下來了。

卻不肯拿過去,只做著煙癮又犯的睏倦模樣:“你們兩個,派一個端過去。我卻是沒功夫伺候她。”懶懶的走回房間,把房門關起,剩一絲縫兒。

春畫和梨香卻誰也不肯拿,兩個人推來搡去,末了便推到桂婆子身上。

曉得這幾個妮子一個個都找藉口不去伺候呢,都不待見那個懷孕的女人。

桂婆子只得很不情願地把湯藥端出了院子。

“路上小心著點兒,就說咱少奶奶不舒服,過去不了。”春畫暗暗對鸞枝一笑,二人在院中呆了稍許,便往另一條小道去了老太太的上房。

桂婆子嘴上‘誒誒’應著,心裡卻好生得意——不過去才好呢,越發證明你心虛。

只怕這副墮胎藥一下去,少奶奶就被老太太送進鬼窖了,看她還怎麼迷惑少爺,看她還故意給春畫梨香送著小禮物、偏偏就不討好自己。

就著幽暗月光走路,想到那望風樓下可怖的謠言,沒來由又有些心慌。一心慌就想屙尿,便鑽進一間廢棄院子,把藥在窗前一放,兩手揩著褲腰兒往下一蹲。

卻不知那窗內風景正自旖旎。

樓月把身子倚在祈裕寬闊的肩膀上,任他兩隻大手在她衣兜內疼…弄…揉…搓,還是忍不住傷心哭開:“這已經是第三回了。悄悄看過大夫的,說是再要打掉,日後就懷不上了……老太太最恨身邊之人私通,若被她看穿,奴婢就沒得活路了……表少爺你要救奴家…”

那哭聲低低,就好似貓兒嚶嗚,哭得祈裕本就苦躁的心緒越發煩亂。然而這會兒卻不能不討好她,只得勾起嘴角對她親暱一吻:“等爺渡過難關,娶你就是,爺斷不是那背信之人!”

樓月哭聲一滯,卻不肯相信:“表少爺第一回弄我就說要娶我,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年了……三年,每一次懷上你都說娶我,末了奴婢還是孤零零一個人把孩子打掉……表少爺莫非貪我是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只將我當做間隙狠心利用嚒?嗚嗚……”

想到這些年為祈裕暗中所做的那些事兒,心中不由苦澀,卻又偏偏捨不得他的英俊翩翩、愛慕他在沈家呼風喚雨的瀟灑勁爽……再恨還是割捨不下,怕一割捨,頃刻就被旁的丫鬟奪去。她受不了他有別的女人。

祈裕緊蹙著眉峰,想了想,便一改往日蜜語甜言,把樓月洞開的衣襟小心合起,悽然嘆道:“我祈裕堂堂一個男兒,又怎是那利用女人的魍魎小人?不是不娶你,我只怕是你不肯……老太太待我苛刻,我自七歲起為她奔忙苦做,到而今卻甚麼也沒個落下。眼看硯青表弟有了子嗣,腿病又日漸痊癒,只怕年後便要命我把家中生意移交。我本是個外戚孤兒,又能落個甚麼下場?必然是被掃地出門的……他日若化作路邊乞兒一個,你又怎麼肯跟著我去吃苦?我又怎麼捨得你跟著我吃苦?”

長臂攬緊樓月嬌…顫的削肩,滿心愛憐。那剛毅容顏因被往事觸動,眼中都是惆悵蒼涼,看得人心酸心疼。

樓月自進了沈宅,便只見得表少爺呼風喚雨、瀟灑臨風,幾時想象過他一身布衣在街邊勞作,不由愣了一愣。

卻還是捨不得,便一字一頓道:“奴婢生是表少爺的人,死是表少爺的魂,若能與表少爺悉心相伴,情願跟著您吃苦喝粥!”

她話兒說的真心,然而那一瞬間的錯愕卻沒能逃過祈裕的捕捉。

呵,果然這世間女人都愛富貴榮華,沒了銀子,你便甚麼都不是了。

他心中涼薄,面上卻不表露,只異常感動的把樓月抱緊:“好女人,爺就知你不會把我拋棄!…祈裕二十有三,依舊孑然一身,能得你一個知己紅顏,便已是大幸……再給我一些時間,等我再強大一些,我便給你買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