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家主們。
“白恆,滾出來!”
無人回應。
原本唯一看到葉青玄殺意盎然會開心的袁長卿早已經死了,身化的最後一柄要素之劍在失去胡先生這個對手之後,已經落在地上,被如今的家主袁鶴封存。
其餘的所有人都好像沒有聽到聲音一樣,充耳未聞,哪怕視線看過來,也根本沒有任何的情緒,就好像看著一個透明人。
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
葉青玄的眼神變冷了,握緊新約之劍,微微頷首:“很好,我明白了。”
“且慢。”
有碧眼的中年男人撐起身體,不顧重傷,站在葉青玄面前。
“葉家主,這裡的戰爭於你無關。我們不曾阻攔過你,希望你也不要攔在我們的路上。”
他鄭重地說道:“況且,刀劍無言,將軍難免百戰而死,這裡的誰都可以死在戰場之上,包括胡先生在內。
希望你不要做讓大家沒有選擇的事情。”
葉青玄笑了,氣極而笑:
“否則呢?”
“否則,就會讓大家很遺憾。”
長孫冀歸看著他,眼瞳中毫無懼意:“這裡是不是你的安格魯,是震旦。既然你當年沒有選擇回到這裡,希望你不要再插手這裡的事情。
你是遠勝與我的不世之才,不應跳進這一場不屬於你的渾水裡。”
“說得真好,真希望剛才如果突施冷箭的是我,你也能夠這麼義正言辭的接受這一切。”
葉青玄的語氣滿是嘲弄和惡意:“或者說,你們覺得這麼多人圍攻一個人,還要放冷箭才能贏得的勝利十分公正而且合理,我恐怕今天要好好教導一下你們的是非觀才可以。”
他抬起了手中的劍刃,對準了長孫冀歸的面孔。
百步之外,劍刃之上纏繞的恐怖要素在以太中形成了近乎深海的壓力,掀起颶風,吹散了長孫家主臉上的血色。
“最後,糾正一點:不是我攔著你們,而是你們攔在我了我的前面。”
他的眼神冰冷:“現在,我最後問一遍。
白恆,在哪裡!”
窒息的死寂之中,長孫冀歸垂首嘆息,再次抬起眼睛的時候,眼神已經一片堅決。
迎著葉青玄的殺意,他張口欲言,卻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
“我在這兒呢,在這兒呢!”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等一下,立馬就來了……”
是白恆。
自從千里之外趕回了天門關之後,他馬不停蹄,甚至沒有喝一口茶,連馬都沒有來得極騎,穿過了軍陣,小跑著過來。
就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到葉青玄的冰冷殺意,語氣中帶著大家一起去吃飯的輕鬆和閒逸。
就這樣,一步步的穿過了他的軍團,走上戰場。
只是不知為何,他卻沒有穿著那一身代表諸侯之位的袞服,而是一襲近乎狼狽的素色裡衣,而且……而且……
葉青玄呆滯地看著白恆。
看著白恆披頭散髮,赤著雙腳,雙手和脖子上帶著一具沉重的鐐銬,向著自己一步一步走來。
那一瞬間,葉青玄幾乎懷疑:東方還隱藏著幻術造詣凌駕在自己十倍之上的幻術樂師。
自己已經不知不覺陷入了幻覺中。
可驚愕的不止是他一個人,不論是天門關之上的守軍,還是白恆背後的千軍萬馬,乃至所有的龍脈家主……此時此刻,盡數在這一片難言的寂靜中,陷入了呆滯。
就在死寂中,白恆一步一個腳印,走到天門關的城門之下。
然後,正對著葉青玄身後,國都的方位所在,白恆他……跪了下去!
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