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去做個好人吧。”
普蘇婆正待說什麼,話音便戛然而止。
有哀鳴的旋律響起,響起在他的耳邊。
那種絕望的、狂躁的,令人發瘋的尖銳旋律佔據了他的腦海。宛如化作了黑色的河流。
“惡果!惡果!惡果!”
在他的耳邊,彷彿有地獄中的阿修羅在歡呼。記憶中,那些人的哀鳴重新響起,那些一張張得死去面孔,就這麼隨著黑色的河流浮現,將他淹沒。
一點一點的淹沒。
他奮力掙扎,卻徒勞無功,到最後被自己所造下得惡業所吞沒。
就在手杖之下。普蘇婆的身體一陣抽搐,忽然不動了。
“他死了?”
白汐一愣。
“當然沒有。”
葉青玄沒好氣地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我雖然是未成年人。但怎麼能知法犯法?”
他停頓了一下,俯瞰著普蘇婆呆滯的眼瞳,眼中倏無憐憫:
“我只是將他送進阿卡姆精神病院,和他的朋友們做個伴而已。”
說著,他起身準備離開,卻腳下一軟。一個踉蹌,險些躺在普蘇婆旁邊。白汐連忙撐住他:
“你怎麼了?”
“我覺得我貧血了。”
葉青玄的臉色蒼白,他低頭看著手掌上的寶石,神情頓時複雜起來:“這混蛋玩意,真的是抽取樂師的血液來轉化成雷電的……以後不能多用了啊。”
白汐撇了撇嘴:這個傢伙還是慶幸一下自己是龍脈之血吧。否則換成其他的血統,早就被抽乾了。
她扶了一把葉青玄,跟著他走上回家的路。
可就在走出小巷之後,葉青玄的腳步一頓,回頭,看向街道的盡頭……在清冷的月光之下,一個黑影默默地佇立在那裡。
教授。
他似乎並不準備襲擊自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察覺到葉青玄看過來之後,便冷哼一聲。
“聽著,不管你是誰,都不要打‘血路’的主意。”
他冷聲警告:“——否則你會後悔的。”
葉青玄笑了,無奈聳肩:“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想攪合到這一攤爛泥裡去……可惜,人在這個泥潭裡,總是身不由己。”
教授不再說話了,像是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廝殺,只是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葉青玄目送著他離去,轉過身,和他背道而行。
白汐看著他的眼睛,又回頭看了一眼教授最後的背影,不知為何,眼神便困惑起來:
“喂,表哥,總覺得你們兩個好像啊。”
“有麼?”
葉青玄一愣。
“有啊。”女孩兒點頭,神情就憂慮了起來:“你可說好跟我混的,你不會跟著那個傢伙跑了,狼狽為奸吧?”
葉青玄忍不住大笑起來,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白汐,你知道一個人最討厭的人是誰麼?”
白汐想了想,搖頭。
“是自己。”
葉清玄回頭,看向黑暗中:
“——越像自己的,就越討厭。”——
甘露城後院
屍羅逸多沉默地看著擔架上焦黑的老人,眼神陰冷。那些隨從和奴隸們都跪倒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已經是個白痴了。”
來自地下醫院的聖詠樂師嫻熟地檢查著普蘇婆的狀況,最後搖頭:“外在的重傷還好,假以時日就能痊癒,無非就是短壽幾年而已。
可惜,大腦已經完全被封閉起來了,就算是醒來也是個瘋子了。”
“還有救麼?”
聖詠樂師聳肩:“比重新造一具軀殼出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