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歡迎來到這個國家真正的核心。”——
勃艮第,首都郊區的一座莊園中,匆忙的敲門聲響起。
在書房的門外,使者敲著門,高聲喊著:
“巴特勒密大師,巴特勒密大師。”
敲門聲持續了半個小時後,書房的門被憤怒地拉開了。
門後的老者頭髮蓬亂、衣冠不整。絕非是見客會面的裝束,可是他卻怒視來者,像是看著一個闖進他領域中的入侵者:
“不要再吵了!”
在他身後的書房中堆滿了陳舊的書籍,但是在精當的保養之下,卻沒有多強的陳腐氣息。那些古籍中都寫著晦澀的楔形文字,帶著盎然古意。
可是研究被打斷了。所以老者的神情才分外氣惱:“我的解譯正在關鍵時刻,不是說過任何人都不要來打擾我了麼!
你聽不懂通用語嗎?!”
他對古代樂師傳承的《翠玉錄》的研究已經持續了十餘年了——那是號稱神人相授,奠定初代樂師理論的古老典籍之一。
如今在漫長時間之後好不容易找到一絲線索,正在興奮探究時,卻被突如其來的客人打斷,哪怕是涵養出眾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哪怕來者是樂師協會的使者,他也照樣把對方罵了個狗血噴頭,到最後,餘怒未消地瞪視著他:
“你最好有一個好理由。否則哪怕是樂師協會,也永遠都別想進我家的大門!永遠別想!”
“在下只是遵照使命而來,還請您多多體諒。”
使者頓時有些無奈,苦笑著將一份來自聖城的信箋雙手奉上。巴特勒密沒好氣地一把搶過,撕開了封口,扯出了其中的信箋。
“抄襲?”
巴特勒密一愣,忍不住皺起眉頭:前些日子的《伏尼契手稿》的解譯他當然是知道的,雖然沒有公佈。但他的門生故舊在聖城工作的可不少,副本第三天就送到了他的手裡。
不得不說。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合常理,《伏尼契手稿》的解譯依舊是一份不折不扣的傑作。
正是其中的一部分思路令他對《翠語錄》產生了新的靈感,只是沒有想到,這麼一件傑出的作品,竟然會牽扯到這種事情……
當他看完手中的簡報時,怒意已經消散無蹤。
剩下的。只有滿腔地錯愕和惆悵。
“英格瑪和亞伯拉罕?何苦……何苦做著這種事情呢?”
沉迷與古代歷史解譯的學者一般都遠離世事紛爭,淡看名利,大多數的人都並不複雜,反而單純許多。
對於他們來說,研究便是一切。學術和理論便是生命,對於抄襲這種事情絕對深惡痛絕。
所以在聽聞這樣的事情之後,他才會顯得這麼惆悵。
“可惜了。”
他請使者進入書房,上茶之後沉默了許久,才摘下眼鏡之後,長嘆一聲:“協會的來意我已經明白了。
是想要讓我作為鑑定者出席評議會麼?”
“沒錯。”使者頷首。
可巴特勒密的愁容卻更盛。
“我正是因為厭惡爭鬥,不想傷害其他人,進階共鳴時才選擇成為星見學者。可沒想到,你們現在又要讓我去做劊子手。”
使者一愣,“大師,這話又從何說起?”
“你不懂。”
老人苦澀搖頭:“對於學者來說,研究就是呼吸,成果便是生命。不論最後結果是怎麼樣,這兩個人中,必然有一個學者要‘死’了。
對於學者來說,這不止是評議,而且還是刑場啊。”
使者沉默許久,低下頭:
“是在下冒昧了。”
“這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