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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不會做那種事情的吧?”
“你真的這麼覺得?”
赫爾墨斯湊近了,端詳著他,像是端詳著他的墓碑一樣,聲音也變得像是墓穴裡的陰風:
“小朋友,東方諺語:人心隔肚皮。他在想什麼,連死鬼亞瑟都猜不到。你不會以為自己是他的貼身小馬甲吧?”
葉青玄下意識地向後靠了一些:“但我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英格瑪,對吧?”
“沒錯。”
赫爾墨斯點頭,“現在局勢對你和你的那位老師超級不利啊!簡直四面楚歌,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們打消‘不該有的念頭’……”
“所有人都是長眼睛的,是非曲直,自有分辨。”葉青玄冷然說道:“我相信老師會得到應有的榮譽。”
“天真!”
赫爾墨斯嗤笑,“一個旁門左道,一個是學院正統,一個籍籍無名,一個是名門之後,一個是瀕臨廢除的樂史系的殘疾老男人,一個是啟示學院的執教人……你覺得大家會相信誰?
——更況且,你為什麼會覺得,他們會認可解譯法?”
“可那個結果明明是透過解譯法得到的。”
“哈哈哈哈,天真天真……1+1=2是沒錯,但只要提前知道結果是2的話,不論用什麼鬼扯的理由去解釋,論證過程看上去都似乎行得通。
這就是人類的可笑之處之一:眼光所及之內的侷限性。”
葉青玄無言以對,可赫爾墨斯的神情卻遍地柔和起來了,滿是親切與和藹,笑容滿滿地都是真誠:
“葉清玄,我今晚找你來,就是要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想要為解譯法正名,為自己的老師奪回這一份贏得的榮耀的話,那就只有透過解譯法拿出新的成果和佐證來。”
葉青玄沉默了,許久之後,他微微搖頭:“我……沒時間。”
解譯古代文獻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長期工作,不但是要結合當時的樂理和古代語系的長期研究,還有虛無縹緲地靈感。
而且,往往在數年之後才會發現,自己的方向是錯誤的,只能推翻重來。葉青玄對解譯法的所有認知都建立在純粹的理論上,未曾有過任何解讀古代文字的經驗。
在這一方面,哪怕是天才如夏爾都不敢說自己有信心,更況且,他也只做過亞伯拉罕幾個月的助手而已。
對此,他根本無能為力。
“別擔心,成果不在大小嘛。”
赫爾墨斯笑了,聲音在少年的耳邊響起:“哪怕只要你用解譯法解讀出一句話,就能證明解譯法成立。
而巧的是,我這裡,正好有一個絕佳的範本。”
他的袖子裡滑出了一塊殘缺的石片,隨著他手掌的翻覆而落進葉青玄的手上。
在巴掌大小石片上,還殘留著宛如楔子書寫而成的詭秘字跡,那種尖銳而陌生的字元中字裡行間地散發著隱隱地冷意,就像是藏在萬丈深海之下的某種真相。
只是看了一眼,葉青玄就明白,這種東西絕非是能夠偽造出來的。其中包藏著某種和以太呼應的樂理,絕對是古代樂師所書寫下的筆記。
這種殘片在啟示樂師的學界很常見,通常是從古代遺蹟中發掘而出,但卻無法解明。對於相關的學者來說價值萬金,但對於尋常人來說,卻一錢不值。
“這是什麼?”
葉青玄摩挲著手中冰冷的石片,下意識地問。
“好像是以前撿來的破爛而已,但正好合適你來練手,不是嗎?”
赫爾墨斯拍著他的肩膀,聲音帶著蠱惑地魔力:“據說天人感應時,對樂理的感應尤其清晰。
以太之海的浪潮會將你的心神推至天上。宛如幽魂一般徘徊在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