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而已。”
蓋烏斯抽著菸斗,靜靜地吞吐著無形的煙霧,許久之後,輕聲嘆息:“夏爾,你不是早就看到了麼?
你所看到的這個地獄,不都是你母親所創造的麼?”
夏爾僵硬住了。
他凝視著蓋烏斯,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因為他話中的語句而恐懼。
寂靜裡,蓋烏斯走上前來,伸手,扶著他的肩膀,眼神憐憫:“夏爾,你早應該猜到了吧?難道你又開始欺騙自己?”
夏爾搖頭,艱難地發出聲音:
“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夏爾?”
蓋烏斯凝視著他,眼神憐憫:“難道你覺得你的母親生活在童話裡?別開玩笑了,她從最早的時候開始,便是‘煉獄’的發起人。
這一切的計劃,都由她親手透過,其中超過一半,都有她親手參與。
是你的母親,締造了這一切,包括你……”
“住口!”
夏爾打斷了他的話,憤怒地凝視著他:“我的母親她……她……”
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反駁。
他很想說我的母親不是這樣的人,她笑起來那麼溫柔好看,哪怕臨死前都能夠那麼幸福。她是很好的,請不要把她和你們這種人渣相提並論。
可是,他說不出口。
他知道,或許蓋烏斯說的……是真的。
“抱歉,夏爾,我很想跟你說你的母親善良又慈祥,溫柔的像是月亮。但她不是。她是諸國和聖城為這一座煉獄所選擇的瘋子。”
蓋烏斯緩緩踏前,不顧夏爾後退的腳步,將他逼到牆角。
這個老人的聲音低沉,卻又如此殘酷:“她的所作所為,你才看到了不到三分之一啊,夏爾。
後面還有第八計劃,第九計劃,第十計劃,還有最滅絕人性的第十一計劃……
你知道麼?為了研究細菌論的最終命題,你的母親製造的病毒在邊遠城市裡掀起了多麼恐怖的瘟疫?
她親手締造了狂犬病毒異變的試驗場,令大量的平民變成了食人妖魔一樣的鬼東西……不僅僅是如此,還有更多被掩埋在地下的記錄,更多的,沒有被髮掘出的東西。
從她加入這個機關開始起,她以前的所有記錄都被抹除了。
聖城為她的純潔和靈魂背書,哪怕她所行的是骯髒的事。只要她為聖城貢獻自己的才華,那麼聖城就會滿足她的一切**。”
“夠了……”
夏爾咬著牙,讓他閉嘴。
可蓋烏斯的聲音卻依舊在繼續。
“你期望她會愛你?不可能的,夏爾,你的母親,莉莉絲,是權利中所催生的魔鬼,她付出了一切代價向上爬。
家庭對她來說是一個貶義詞彙,對她來說只有無知者才會以血緣為憑藉,抱團取暖。
所謂的愛情對她來說不值一提,只要她招一招手,無數人會爭先恐後的爬上她的床。甚至樞機主教會中都有人痴迷她那一頭火焰般的長髮和美豔容貌。
哪怕她生來殘疾,不會說話,只是眼神便足以令人沉醉。
甚至到最後,她為了更進一步,甚至利用聖城對她的信任,創造了你……”
嘭!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
某種無形的力量隨著夏爾的嘶吼從虛空中迸發,像是千百隻大手悲鳴著抓撓著所觸及的一切,在刺耳的噪音中,龐大的力量驟然迸發,猛然將蓋烏斯掀起,將他死死地壓在上了牆壁上,幾乎要摧毀他的每一寸骨骼,令粘稠的血絲從他的口鼻中滲出。
在他的手中,那經年的菸斗脫落,旋即便被重壓碾碎成石渣,殘存的火星紛紛揚揚地飄起,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