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甚至有彌留之際的大主教吊著吊針被送進去,哪怕死,也要投完票才能允許自己死在裡面。
阿爾伯特做為中央聖殿的負責人,有著選舉權和被選舉權,如今卻悍然缺席。
不得不說,開了一個非常糟糕的先例。
可他卻毫不在乎。
“難道我去參加了,結果就會不同?我對這種事先寫好的戲碼沒有興趣。”
他撇了瓦格納一眼:“你倒是去參加了,可結果如何?”
“還能如何?”
瓦格納冷淡地說道:“傻子都能猜到。
超過八成的人贊同盧多維克成為新的教皇。在神與聖靈的見證下,投票結果透過,現在緊急的公告已經送到諸國去了吧?”
他沉默了一下,告訴阿爾伯特:
“等明天天亮,所有人都會知道,兩日之後,盧多維克將入主薩羅滿聖殿,覲見神聖之釜,成為新的教皇。”
“這麼說,盧多維克要發達了?”
阿爾伯特醉眼惺忪地怪笑起來:“可惜,沒有早日拍到一心修士會的馬屁,哎呀,真是太遺憾了呀。”
“這些年以來,你可沒少跟一心修士會作梗。現在你想改弦易轍?你連‘見風使舵’這個詞兒都不會寫吧。”
瓦格納嘲弄道:“這次的事情裡,中央聖殿要擔負責任。他們正愁手頭的緊要位置不夠,沒有對你下手的理由呢。
哪怕你現在去討好他們也晚了。
準備好被貶到哪個荒山野嶺的修道院裡去安度晚年吧。”
“無所謂,反正留在聖城也沒意思了。”
阿爾伯特聳肩,看了他一眼:“你呢?”
“……”
瓦格納沉默了,許久,才回答:“大概會去黑暗世界吧。
再有三年,我就要死了。臨死之前,起碼要發揮一點餘熱。這些年,巴赫先生一個人撐著,太辛苦。”
“這不是很好麼?”
阿爾伯特笑了:“我去了窮鄉僻壤的修道院,你被放逐到黑暗世界裡,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聖城萬歲!”
“不要說這些了,喝酒吧。”
瓦格納嘆息,“給我也來一杯。”
阿爾伯特舉起酒杯:“那麼,敬我們偉大的教皇。”
“敬哪一位?”
“隨便哪一位吧。反正哪個****的都一樣。”
“好吧,敬****的教皇陛下。”
瓦格納苦笑著,“乾杯!”
一飲而盡。
酒杯放下之後,瓦格納被劣質酒精刺得忍不住大口吸氣,緊接著,便劇烈咳嗽起來,咳得撕心裂肺,嘔出了粘稠的痰,卻喘不過氣。
這裡的空氣太糟糕了,刺激了他的哮喘和肺疾。
阿爾伯特搖頭,起身,嫻熟從他胸前地口袋裡翻出了呼吸器,撬開他的牙齒,蠻橫地塞進他的嘴裡:
“吸!”
很快,瓦格納終於舒緩了下來,癱軟在椅子上,臉上還留著嗆咳的眼淚和鼻涕,儀態盡失。
阿爾伯特搖頭,自顧自地喝著酒:“從小你就這鬼樣,弱不禁風的,想要帶你去墮落一下都要擔心你馬上風死掉,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心?”
“反正就快死了,也不需要再擔心了。”
瓦格納拭去的臉上的汙漬,無所謂地笑了笑,起身:
“我先走了。”
“恩,快滾快滾。”
阿爾伯特不耐煩地揮手:“我懶得等你走的時候再送你,剛剛那一杯就當給你的餞別了。”
瓦格納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只是拍了拍阿爾伯特的肩膀,轉身離去。可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見背後傳來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