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看上去就像是快要死了一樣。”
“恩,差一點就死了。”
葉清玄聳肩,“各種意義上都是。”
在牆後的椅子上,是一個臉色蒼白,眼圈漆黑的年輕人,整個人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彷彿一陣風吹來就會倒地不起。
“校長你那裡要有什麼藥劑的話,不要存著過年了,多我送一點來救命。”
葉清玄張口,報出一連串的藥劑名字,麥克斯韋聽了之後嘴角直抽抽:這個混蛋是有多不把錢當錢?
光是頭幾樣東西,一克就足夠在聖城寸土寸金的地方買個一平米了!這混蛋按瓶的要!
沒辦法。
昨天晚上葉清玄可以說是舊傷未愈再添心傷。
雖然最後成果斐然,但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他先是正面和一個心相樂師對拼,緊接著經歷了連番激烈爭鬥。
先是演奏波萊羅,藉助對方開啟的結界空隙,一道念線橫跨兩公里,增強暗示,強行接續了兩人的連結。
緊接著憑藉著天梯的超遠距離感應,總算是強行達成了共鳴。
最後的戰鬥看上去輕描淡寫,但葉清玄身在囚籠,已經使出了渾身的力量。體內的破碎樂理也再度遭到衝擊。
隔著兩公里,在沒有以太感應的情況下,遠端控制樂章比他想象的要難許多,幾乎竭盡了所有的心力。
最後,終於以《月光》一錘定音。
當時他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憑藉著模糊的指令操縱敵人清理現場,送貨上門之後,他就吐血暈厥。
倘若對方沒有因為自己逆襲而心神大亂的話,結局恐怕就沒今天看起來那麼輕鬆了。
這一場戰鬥,幾乎贏得像是個奇蹟。
倘若能夠見光,肯定是足以記載進教科書的天才事蹟,可惜,這種事情只能自己心裡爽一爽。
葉清玄搖頭,不再去想,問道:
“怎麼樣?調查的情況如何?”
麥克斯韋嘆了口氣。
“來殺你的是聖城的殺手。”
“坎特雷拉。”他說,“聽說過這個名字麼?”
葉清玄點頭,“略有耳聞。”
“最早的時候,這是六代教皇用來清除異己的手段。”
麥克斯韋說:“如果你令那位冕下覺得礙事的話,他會請你與他一起共進晚餐,晚餐的時候給你端上來一杯美酒。
你要彬彬有禮地喝完,盛讚陛下,享受美味。
當晚在睡夢中,你就可以死了。”
葉清玄聽了,點頭:“至少聽起來那個時候的聖城很講禮貌。”
“據說六代教皇自己就喪命在這種毒酒之下,從此之後它就變成了一種禁忌,不再使用。而殺手們沿用了這個名頭。他們被聖城的大人物們豢養,等待必要的時候登場。”
麥克斯韋停頓了一下,露出憐憫的神情:“很不幸,你遇到了其中一個。”
“他怎麼樣了?”
“死了。”
麥克斯韋說:“屍檢的聖詠樂師告訴我,在他的胃裡寄生了一種致命的菌株群,只要二十四小時沒有解藥抑制就會爆發,從裡到外,整個人變成蘑菇的培養基。
說實話,那個畫面讓我到現在都吃不下飯來。”
“……”
葉清玄聽完,沉默半響之後感嘆:“看來我犯的事兒真得挺大。”
“豈止。”
麥克斯韋神情複雜:“你當著全世界所有人的面,在聖城的門前,斬下了一名‘英雄’的頭顱。”
“哪怕所謂的英雄是假的。”
“不論是真是假,都有損聖城威嚴。
數十年以來,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