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彼此組成一體的鍊金矩陣——樂理之鎖!
赫爾墨斯授予白汐的樂理與世間大多數學派決然不同,可以說獨闢蹊徑,或者說因材施教。
白汐生來便具有在天人之血中也首屈一指的天賦,無需再像是其他人一樣從無到有地構建體內的樂理。赫爾墨斯也無意讓自己的學生如同那些庸碌之輩一樣虛度時光。
“‘招蕩’是洪水猛獸,其力量之暴虐,舉世罕見。你已經無需求諸於力量,你需要的只是控制洪水猛獸的枷鎖。”
他將樂理與鍊金術結合,為‘招蕩’量身打造出了封印的枷鎖,也令手握枷鎖的白汐得以駕馭那舉世無雙的狂亂之力。
只要白汐心念一動,那狂暴的力量便會脫匣而出,將被鎖鏈束縛的東西徹底毀滅!
一擊之下,人影便慘遭重創,再起不能。
“你現在可以說了。”
白汐無聲地落在地上,一腳將那人影翻開,凝視著他恐懼的神情:
“——鬼鬼祟祟跟著我,想幹什麼?”
那面目陌生的男人嘴唇顫抖著,卻沒有回答,只是咬著牙,閉眼等死。
白汐皺起眉頭,正待動作,卻聽見了一聲尖細地嘆息。
“殿下千金之軀,何必跟一個不值一提的下人動手動腳?平白失了尊貴。”
有一道宛如幽魂的佝僂身影從小巷的黑暗中走出。
來者抬起了頭顱,露出白淨無須的蒼老面孔,聲音尖細。
“沒有想到短短半年多,殿下便已經今非昔比,一身樂理造詣,竟然連老奴都看不清深淺了。倘若公爺知曉殿下已經有了如此成就,定然也會感動欣喜。”
他停頓了一下,打量著白汐,眉頭微皺,似是憐憫:“只是,老奴斗膽勸鑑公主。此等邪魔樂理修行起來固然精勇猛進,一旦時日長久,恐怕後患無窮。
還請公主早日迴轉正途,以免傳揚出去,被人貽笑大方。”
白汐聞言,漠然看著來者:“我學的東西是不是正道,用不著你這條老狗來品評。我記得你是……常公公,對吧?
我曾經在阿瓦隆見過你,可惜當時你沒有現在這樣好聲好氣。”
“不敢勞殿下掛念。”
哪怕被稱為‘老狗’,常公公的神情中依舊毫無怒色,只是低垂眼眉,宛如忠心奴僕:“老奴在此,是想要請殿下回去的。”
“雲樓家大業大,何必非要我一個沒爹沒媽的野孩子?”
白汐笑了,語氣中滿是惡毒:“難道那個篡位雜種覺得一個好女兒已經不足以穩定他的位置了,終於想到另一個了麼?”
“殿下從小沒有人管教,不通禮儀,無有教養,才冒出這等無君無父的言語,這都是老奴的錯。”
常公公嘆息了一聲,輕輕地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公爺聽聞殿下的行蹤,此時已經趕到聖城啦。
也請殿下也不要再慪氣。這些年,公爺心繫雲樓千年家業,無暇顧及兒女私情,平日中對殿下缺少些關愛,實屬無奈。殿下出走之後,公爺便日夜心憂,時常思念殿下,不知黯然傷神了多少次。
畢竟公爺是您的親生父親,父女之間沒有解不開的節。何不早日承歡膝下,共敘天倫?”
白汐面色微變,陷入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久,她微微頷首,露出微笑:
“好啊,我跟你回去。”
常公公面色驟變,後退三步,頭垂得更底了,語氣無奈:“殿下就算將老奴擊殺在此,也無法改變公爺的決定,何不面對現實?”
“哦?”
白汐的眉毛微微挑起,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似是猜到白汐的想法,神情變得陰沉起來了:“父女相殘實乃人倫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