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是因為你對我的威脅最小——縱使你別有用心。”
“是啊。”夏爾自嘲地笑了笑:“我連個樂師都做不了,更別說臥底這麼高技術的工作了。其實,如果有機會的話……”
“夏爾。”
康斯坦丁打斷了他的話,看著他:“不要再說了。”
那眼神複雜而憐憫,像是看著站在懸崖上的亡命之徒。
“夏爾,臥底是很苦的工作,就像是選擇了自己進入監獄的囚徒一樣。
當你站在兩邊中間的時候,你就會懷疑自己究竟身在何處。靈魂被撕裂成兩塊的感覺,會讓人想要發狂。
變得……像你現在一樣。”
他掐掉了菸捲,凝視著夏爾眼瞳中痛苦地血絲。
康斯坦丁猛然起身,伸手,按住他的手腕,讓他無從躲閃。老人凝視著面前的年輕人,一字一頓地說道:
“如果你找不到面對它們的辦法,辦法,讓我來教你一個吧,夏爾。
——喝點酒,找點藥,找個好點的醫生,找個品質有保證的心相樂師,然後把那些事情當做一個夢,全部忘掉。”
“忘了?”
夏爾慘淡地笑了。
“還記得我昨天跟你講的那個笑話麼?”
在警報和訓斥的聲音中,康斯坦丁鬆開手,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年輕人不要因為一時的痛苦而沮喪,因為以後痛苦的日子還會很長……”(未完待續。)
第四百六十八章 掛件
“痛苦都會過去的,夏爾。”
康斯坦丁重複著昨天的話,像是複述這世上唯一的真理:
“一切都會過去的。”
夏爾看著他,許久之後,搖了搖頭:“康斯坦丁先生,放棄吧。事到如今,難道你準備在等幾十年等人來救你出去麼?”
康斯坦丁攤手,“對我而言,審判之塔或許是一個養老的好地方。”
“那麼革命軍呢?”
夏爾問:“再過幾天,一旦革命軍在聖城釋放了災厄之龍的話,那麼革命軍和聖城之間的戰爭就再也無法阻止了。哪怕新世界殖民地再遙遠,諸國都不會允許它的存在了……康斯坦丁先生你就甘心麼?
甘心蓋烏斯那個瘋子將你一輩子的心血全都埋葬掉?
昨天你對我說,你要下一個決定,不論結果如何,都會有很多人死。但為什麼不讓那些無辜的人能夠活下來?”
康斯坦丁看著他,眼神嘲弄:“你希望我投靠聖城?”
“對。”
夏爾點頭:“這樣對你來說和對革命軍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康斯坦丁先生,現在阻止這一切,還來得及。”
康斯坦丁沉默著,忽然之間,忍不住笑出聲,滿是自嘲。
“能夠聽到你對我講出這番話,真好啊,夏爾。”
他伸手,拍了拍夏爾的肩膀,手指碰了一下他的脖子,手指冰冷:“如果在以前,有人跟我這麼說的話,我會殺了他——可惜,我老了。”
康斯坦丁收回了手指,看著僵硬地夏爾,疲憊地笑了笑,揮手:
“你可以走啦,夏爾。”
他看向了單向玻璃窗:“現在,給我換個能管事兒的大人物過來吧。”
夏爾困惑,聽到他的聲音:
“如果來人的衣服沒有一條金邊以上的話,我是不會開口的。”
在聖城,教袍上有一條金邊,便是主教銜。掌管一整個教區,是教團的高層,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有兩條金邊,便是總主教,或者說‘大主教’,便譬如梅菲斯特一般,掌握一國教會之職,轄下數十個教區。
短短半個小時之後,整個地下建築陷入戒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