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玄歪過頭,打量著面前這個佝僂的老頭兒。
就算在躲藏之中,依舊沒有陷入別人想象的潦倒和窮苦,反而三餐良好,身上帶著隱約的酒氣。
有吃有喝。
簡直像是在度假一樣。
“能見到你真好啊,牛頓先生。”
葉青玄向著皇家獵犬揮手:“將這裡無關的先生們帶下去,找幾個心相樂師好好審查一下,搞清楚他們還有什麼事情藏在肚子裡。
看看,安格魯花了這麼多錢,養出這麼一堆吃裡扒外的傢伙來。”
最後一句是對牛頓講的。
牛頓依舊面無表情,就像是沒有聽到。
很快,空曠的地下試驗場內,只剩下兩人沉默的相對。
“為什麼不逃走?”
葉清玄嘲弄地問:“這麼講義氣,不像是你啊。”
牛頓冷笑,看著他:
“你說呢?”
自從葉清玄進入這裡之後,上百名皇家獵犬便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強行接管了皇家研究院的每個角落,變化樂師們開始一寸寸的偵測隱藏在牆後的秘門。
和以往浮於表面的搜查不同,這一次儼然擺出了要將整個研究院都徹底拆碎再拼起來的架勢。甚至還有大量禁絕樂師架設了一層層感知結界,短短的半個小時,等牛頓反應過來之後,所有的出路都已經被截斷了。
內外隔絕。
只有試驗場內的研究者們對此渾然不覺。
牛頓已經插翅難飛。
原本只是為了害怕走漏訊息而將這裡封鎖,可葉青玄卻沒有想到,竟然能逮住這麼一條大魚。
“還算你還算有那麼一點良心,沒有讓那群敬仰你的研究員因為你再受罪。”
葉青玄打量著牛頓,神情就越發的冷漠:“如果當時你能像現在這樣講義氣那該多好?”
牛頓明白他究竟在說什麼,而葉青玄和夏爾的關係,他早已經在夏爾上班的第一天一清二楚。也因此,臉上的鎮定再難維持,閃過一絲無奈:
“對不……”
嘭!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倒飛出去。
像是被鐵錘敲在了牆上,緩緩的滑了下來,坐倒在地上,艱難地嘔吐出帶著血絲的未消化物,劇烈的嗆咳。
艱難抬頭時,就看到葉青玄扶著手杖的雙手。
青筋畢露。
憤怒的就像是要楔入鐵中。
“別對我說那個詞,牛頓,永遠別說。”葉青玄輕聲說:“光是忍住不殺你,就已經用上了我的全部理智了。”
牛頓歪頭,啐了一口帶血的痰,抽搐的臉上就浮現古怪的笑容:“嘿嘿,那我是不是應該感謝大審判長閣下大慈大悲?”
“留著虔誠的讚頌神明吧。”
葉青玄走到他面前,漠然地俯瞰:“多虧他賜予了你無可替代的才能,你才有可以活著贖罪的可能。”
在葉青玄陰影的覆蓋中,倚靠在牆角的牛頓卻撲哧一聲笑了,眼神滿是輕蔑。
“你想讓我給你辦事兒?嗤……又來這一套?恩威並施?算了吧,小鬼,你是第幾個在我面前玩這套把戲的人了?”
他不屑的搖頭,抬起手臂,擦掉臉上的鼻血。
雙手摸索全身的口袋,像是找什麼東西,最後卻只找出一個乾癟的盒子,裡面除了零星的碎菸絲之外,再無一物。
“算了,不跟你計較這些。”
他搖頭,向著葉青玄抬起兩根手指,“最近憋壞了,你那兒有煙麼?在來個火。
你看上去挺有錢的,應該比麥克斯韋好說話,先幫我把全城的妓女叫來吧,我要放鬆放鬆,開個舞會,再來點酒。
等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