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平和,而且帶著就連自己都無法察覺到的……笑?
那麼一無反顧,像是飛蛾撲向火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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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黃昏時刻逃脫之後,葉清玄昏迷了一個小時,再回到街道上的時,已經是深夜了。
夜色濃厚,寂靜地小鎮上一片昏暗,再無行人。
葉清玄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街道上,聽到背後大黃狗的輕快腳步聲。老費跟在葉清玄地旁邊,仰頭看著他,眼神依舊不屑,搞不清他究竟要弄什麼東西。
現在看到老費那麼桀驁地眼神,葉清玄忽然有些輕鬆了。
這麼多年了,自己來到這個遠離了阿瓦隆的城市,物是人非,可它還陪著自己,而且不在乎這個‘小弟’又廢柴又懶惰,還經常逮一些死老鼠來給自己吃。真是令人倍感欣慰和溫暖。
“老費,回去吧。”
葉清玄蹲下頭,摸了摸他的項圈,輕聲說:“這麼多年,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老費歪著頭看著他,像是聽不懂,許久之後伸出爪子,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拍打了兩下。又是這招牌性的鼓勵動作,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學來的。
“汪~”
它叫了一聲,張大嘴打了個哈欠,然後轉身離開,在街道的盡頭又回頭,看了他一眼之後走上了回家的路。
月光之下,葉清玄看著老費走遠,低下頭,解開黑箱上的銀色繩索,撕下封條。
於是,冰冷的河水便從箱子的縫隙裡露出來了,滴在地上,留下一路溼跡。狼笛親手製作的以太之索封死了樂器的共鳴。可現在隨著繩索的解開,它又一次地開始顫動了,發出呼喚主人前來的聲音。
葉清玄靜靜等待,回憶起狼笛的聲音。
“布雨師並非是萬中難覓的頌唱者,也不是天賦卓絕的良才。他對符文的研究我不清楚有多深,但可以確定,他大部分能力都在樂器之上。
所以,你只要帶著它,布雨師會投鼠忌器,不敢對你使用傷害性太強的手段。這是我們的可趁之機。但是你要小心,百目者往往會賦予他的侍從一些奇怪的能力和道具。”
狼笛撫摸著膝上的豎笛,眼神冷厲:“你的任務只是將他引出來,他一旦出現,就將樂器徹底毀掉,然後迅速離開。
我會在暗處跟著你,對付他的任務交給我。”
葉清玄沉默地回憶著,確保自己沒有任何的遺漏。
在一片寂靜裡,他聽見遠處傳來海潮的聲音,像是心中的恐懼一樣,它們鼓動著,在那個狹小的空腔中招搖震盪。
所以他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又混亂,又恐慌,震顫不安。
如果自己死了,神父會難過麼?他是一個合格的撫養著。收養了自己,縱容自己的叛逆,這麼多年來都……還有老費,還有維託。
他們將來都會好麼?
葉清玄的思緒忽然頓住了,停止想象。
因為他終於聽見了腳步聲從遠方而來,如此低沉,如此靜寂。
“他來了。”
葉清玄轉身凝望著聲音的來處,自言自語,可是他忽然不再害怕。
明明肺腑之間全部都被惶恐和不安所填滿,可心臟忽然平靜了,血液在流淌,像是雪河流動在在冰川裡,如此靜謐,如此安寧。
——這大概就是自己吧?
“那就來吧。”
他輕聲說。
樂師也好,怪物也好,命運也好。
我不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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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之中,月光無聲流淌。
在清輝之下,有人步履沉重地從黑暗中走來。
像是揹負了什麼千鈞重物,又像是身負重傷,他的腳步蹣跚,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