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咧嘴大笑:
“那麼,陛下可否需要微臣再獻犬馬之勞?”
“此等領域非汝可逾越,汝等只需仰望即可。”
陰暗之主不屑地笑著,幽深地眼神凝視著前方的黑暗宮殿:
“——見證這不世的奇蹟吧!見證‘黑暗眾卿’中的新成員在此誕生!”——
“大叔你沒事兒吧?你怎麼就掛了呢?掛的太乾脆了點啊!起碼垂死掙扎一下啊。”
夏爾搖晃著血泊中的哲羅姆:“你還沒帥過三秒咧!怎麼就慘遭破格了……”
哲羅姆奄奄一息。艱難地睜開眼睛,大口地嘔出腥臭的血——深淵之理纏繞在他的軀殼中,將他拖入地獄之中。
他在迅速地衰老,死去。
“你等一下,我立刻給你治療。”夏爾手忙腳亂地想要給哲羅姆包紮。卻愣住了,無從下手。他甚至不知道哲羅姆究竟是怎麼受傷的。
“沒用的。”哲羅姆氣若游絲:“夏爾,我沒救了。”
“那我怎麼辦啊?”
夏爾欲哭無淚:“逼全都讓你們裝了,為什麼死的時候還要帶上我呀!救命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我願意以身相許……”
“閉嘴……”
哲羅姆的表情變化,臉色慘白,又是一口淤血吐出來,死不瞑目一般地瞪著他:“拿出骨氣來啊,夏爾,你的尊嚴呢?
這時候就算你喊救命,還有誰會來救你麼?”
“心誠則靈啊。”
夏爾擦著眼淚,嚶嚶哽咽:“說不定下一瞬間我師弟刷得一下就會從天而降呢……我、我師弟很厲害的!”
“你……”
哲羅姆吐出一口老血,已經沒有力氣在再罵他了。喜歡做夢就做夢吧,至少能夠帶著一線希望而死。
他躺在血泊中,疲憊地看著昏暗的天空。
他看到了月光。
黯淡星辰裡,月光,從天而降——
一刻鐘之前,白塔之巔。
垂死的少年躺在血泊之中,可血泊卻被無形的力量所勾畫,引導,化作了他的‘遺言’,血色擴散,如同荊棘和藤蔓那複雜的枝。
那是《月光》的樂章。
如同有千百雙手在同時的運動,令血色拓展,彼此交錯時,以太便激盪,迸射出火花。直至最後,整個塔頂都籠罩在這一片猩紅之中。
冷淡的月光落下來,便像是融入了這血中,令血色中煥發出柔和的光。那血書就的無聲旋律流淌在月光之中,迴盪在葉清玄的心裡。
“真美啊。”
葉清玄凝視著天上的明月,感覺到最後一份熱意飄離了身體。
身體再也感覺不到重量,彷彿將會飛上天空,可意識落入黑暗之中,緩緩下沉——藥劑帶來的效果,苟延殘喘的短暫時間終於結束了。
死亡悄然到來,絲毫不痛苦。昏沉漸漸地吞沒了他,令他的雙眼緩緩合攏,呼吸斷絕,就這麼走進永恆的安詳長眠……才怪!
安詳個鬼啊!
連二十歲都沒活夠就死掉的話,絕對要變成怨靈的好麼?只是被人捅了一刀而已,怎麼可能就這麼舒舒服服地躺下來掛掉!
在那一瞬間,葉清玄猛然睜開眼,奮盡最後的力量握緊拳頭,向著身下的血色樂章砸落!
是死是活,就看這最後一搏!
指尖的九霄環佩上,琥珀色的寶石醞釀著微弱的電光,宛如風中殘燭。可風中殘燭落入了血中,便化作了燎原的業火。
瞬息之間,電光迸發。
因陀羅之眼汲取著鮮血,源源不斷地將那天人之血化作了雷電,雷電衝天而起,順著鮮血拓展向了四面八方。
鍊金矩陣被啟用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