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嵐嘆了口氣,把心中那些愁思拋在腦後,像這種兩人之間的事誰又說得清楚?她自己想的,別人可未必這麼想,也許就是一廂情願呢?
拿起一隻酒盞,倒滿美酒,酒水幾乎與杯口齊平,就這麼放進流水中,飄飄蕩蕩的向前流去;同一時間,蕭薔也同樣拿起酒盞,如她一樣的放杯入水,任其沖流而下。
唯一的區別是,獨孤嵐著紅衣,酒杯中的酒水也是殷紅如血;蕭薔著綠衣,杯中瓊漿也碧綠如春,以此為別。
兩隻酒盞一前一後,慢慢悠悠的順流而下,經過的第一個修士是名牧帥府老修,也只淡淡的看了一眼,隨即忽視;
這是年輕人的遊戲,像他這樣的老傢伙還是不要想著老牛吃嫩草了;修行世界自有許多潛規則,比如他,在低階小修中納個妾不算什麼,但如果想找個風華正茂的通玄雙修伴侶,那就是痴人說夢。
年紀大了,路就窄了,這是殘酷的現實。
酒杯繼續飄飄蕩蕩向前,流經的第二站是幾個嘻嘻哈哈的年輕坤修,也是兩姊妹未上境時的閨蜜,也不碰觸酒杯,只指指點點的嬌笑不已。
第三站,是個面目英挺的青年,通玄修為,風度翩翩,朝氣蓬勃;看兩個酒杯飄來,微微一笑,把手一指,一股法力透出,直入杯底,法力運轉下,那杯殷紅如血的酒液被逼出一寸,也就是高出杯口一寸,卻不灑出,就這麼頂在杯口,繼續向下。
如此施展後,隨即罷手,對後面那杯綠色瓊漿恍若未見。
兩隻酒杯就這麼順流而下,沿途過處,有人旁觀,有人說笑,有人伸手嘗試;慢慢的,兩個酒杯中的美酒被頂出來越來越高,不分伯仲很快就超過了一尺,仍然不倒不流只不過在水流的衝擊下搖搖擺擺,讓人不得不擔心兩隻酒杯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
這就是這個遊戲的內容,出手的就是有心要爭美人兒垂青的人,無心佳侶切不可無謂搗亂;每人出手一次,杯中酒就被頂高一寸,現在兩個酒杯之酒都被頂高一尺之上,說明每個佳人至少已經有十餘人有意親近,這就是一種變相的表明態度。
酒水被頂得越高,其中法力操控就越困難,要在流水中搖搖擺擺的飄動而不倒,就很考驗修士的法力微操能力;如果有人頂高一寸時灑了酒,或者酒杯在流動過程中傾覆,那就是最後一個出手修士的失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意味著退出這場競爭。
很委婉,很別緻,既避免了修士之間的急赤白臉,也展現了競爭者之間的實力差別;最後可想而知,實力越強的人就越能堅持到最後,直到杯中酒被頂出數尺,甚至過丈。
就看誰能笑到最後;就像凡人遊戲中的壘物,你加一層我加一層,誰最後在加的過程中翻倒誰就失敗。
這不是硬性的競爭條件,如果你事後不管不顧也沒人來管你,但在修行圈子裡這就是一種非常沒有風度的行為;如果你想不擇手段,那就乾脆不要參與這樣的競爭,等未來再偷偷的掄鋤頭,但如果今次你參加了卻又不承認這樣的結果,那就是人品問題,會被人瞧不起的。
酒盞終於接近了候蔦兩人的位置,看著無動於衷的候蔦,王道人有些疑惑;作為都尉府的內部人士,他有機會接觸很多秘密,所以他知道其實獨孤家的這對姊妹花對候蔦是很有些意思的,不說十拿九穩,但機會大大的,從她們幾次主動接觸就可見一斑。
「師兄,真的不出手?」
候蔦攤攤手,「這不公平,我新晉通玄未久,論法力控制如何有那些老手來得精微?既然遲早是個敗,就還不如不上去丟人現眼,得有人背後嚼舌根說我癲
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說得輕巧,但已經有些熟知他脾氣性格的王道人卻是心中明鏡;這恐怕就是和兩女無緣或者和都尉一樣孤寡一生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