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蔦大馬金刀的接受了草原人的敬拜,這不僅是榮耀,也是責任。
是該堂而皇之的擁有自己成體系的力量了,這樣的想法在剡門全真內註定無此可能,就只能從外圍著手,草原黃金血脈,就是他唯一的選擇。
“如果我們重改黃金傳承,是否需要和長老團接洽?”這是候蔦的疑問,因為兩次來草原,他都沒有見過草原的金丹強者。
石叻哼了一聲,“年紀大了,做事就總是縮手縮腳,瞻前顧後的;他們想改變,又怕失去傳統;想進取,又擔心根本不存;所以就是現在的情況,任由我們來折騰,他們躲在幕後靜觀其變,成功了當然好,如果失敗了也能撐起草原的架子不倒。”
眼神凝重,“而且師兄你看,錦繡天地變化未來就在我們這一代人,放在時間長河中,就是百十年左右;放在境界範圍內,就是通天三境。
其他的人,金丹已經老朽,未入道者怕趕不上這次的變化,所以,整個大陸最燥動的就是我們這些通天三境弟子,燥動的中心就是星座真傳,燥動的目標就是宇外靈青。
別人可以冷眼旁觀,我們怎麼可以?”
候蔦恍然,其實也不奇怪,變革需要魄力,尤其是對傳承了數千年的祖宗的東西,要突破這個心理障礙很不容易,也就是錦繡大陸現在變化在即,否則別說冷眼旁觀,怕是要親自下場阻止的。
“要想變強,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不過我的法子可能也不太適合金丹境,他們的劍術已經成型了,很難調頭。”
石叻慨然一嘆,“與其坐視他人笑傲風雲,不如我輩奮而振起,存亡興衰,無非如此。”
數十草原劍客齊齊喝道:“無非如此!”
候蔦拍案而起,“壯哉,拿酒來!”
數十人中,都是草原劍脈最強大,最有潛力,也最具野心的人物,他們基本上就代表了整個草原通天三境的核心力量,是最富有活力的一群人。
一飲而盡,擲盞於地,這就是草原勇士最看重的摔盞禮,誰若有違此禮,是會被所有人唾棄的。
石叻鄭重其事的掏出一張古羊皮卷,看周圍眾人的神色就知道這恐怕就是草原黃金血脈的古老傳承,
候蔦雙手接過,對天一拜,這才移目卷皮,入目處就是一段總綱:
……玄關擊拆,抱一無離,知白守黑藏機。火運清風,三關過海輕吹。化液下成四象,作真汞、低浸華池。功九轉,證黃金劍體,神室輝輝。顯現圓明正相……
總綱下才步入劍道正解,
……真宅歸丹府,蓬壺第幾城。化龍應是劍,跨鶴不聞笙。舊戟朱門列,新阡紫氣縈。將-軍車服在,餘慶屬玄成。
還有一些遊歷註解,
……道逢婁道士,把酒醉雲房。龍問壺中訣,人傳《肘後方》。久知鳧是舄,更指石為羊。遣興聊題翰,無言但括囊。秋星明劍氣,夜月釀丹光。
他在這裡閱卷,周圍數十人卻在看他,就擔心萬一大師兄說黃金傳承於他的心得不符,大家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們的心情很複雜,既心醉候蔦的劍術,尤其是那種身劍合一之術,又不願意完全拋棄自己的傳承;也就是說,草原祖祖輩輩以來對這張羊皮古卷的理解他們可以放棄,卻不願意放棄羊皮古卷。
草原劍客更願意接受的是他們這兩千年來走錯了路,而不是羊皮古卷本身的不堪,這是他們的精神支柱,傳承寄託,如果連這個都錯了,那草原黃金血脈豈不就成了一個笑話?
所以他們最希望的還是那個非常古老久遠的傳說,傳說中草原黃金血脈和剡門全真其實是同根同源,只不過幾千年下來大家走岔了道,其實互相之間還是能找到共同點的。
良久,候蔦放下羊皮古卷,面上無悲